他们就因此认为:是大多数人都瞎的、只有他们自己是明白的。
颇有股儿: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被这样的人认同,狄映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想想、翟恒扬对他狄映认同的点是自己不怕死,狄映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徐徐饮着茶水,徐徐地出声道:“翟恒扬,你觉得,在朝为官,最基本的是什么?”
他的这态度,让翟恒扬莫名地也放松了一些。
听问便再次挺了挺胸膛,骄傲地回答道:“当然是不贪不腐、不畏惧权势、不奉迎上官、不苛责百姓、不为祸一方,本官就做得很好!”
“朝廷三年一考绩,你既然做得如此之好,那为何六年了,你却仍然呆在这小小的满喜县中、没有挪窝?”
狄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
翟恒扬没有被问住。
他一听到这种问题就来了气。
义愤填膺的、拍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道:“你究竟是哪个州跑来的山大王?居然在我们滑州的地界儿上、能问出这种恶心得死人的问题?
你不知道滑州的刺史是谁吗?你不知道滑州驻防军带兵的都督是谁吗?
就算你不知道,那你也该清楚,滑州是韩王的封地。
本官说起来是朝廷的官员,但事实就是一切都得听韩王的。县里的税赋那些、交给的也是韩王使用。
本官既不会讨好上官、又没贪没银两去逢迎上官,怎么升?拿什么去升?还能太太平平地当着这个县官儿,都算本官苦勤不辍、是员能吏了。”
狄映闻言,心里对这人的那种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不想再去纠正翟恒扬的为官逻辑问题。
狄映看了看被彭凉踩在脚下的一个人,指了指,再问向翟恒扬道:“就是他打伤的刘六?”
没等翟恒扬回答,负责把翟恒扬押回来的聂波,就气哼哼地道:“可不是他咋的?这丫才是真正的叫手欠。
我和彭头儿刚刚靠近翟恒扬的书房,这丫就藏在廊柱后、朝着我们就拍出了隔空一掌。
要不是彭头儿扯着我掠开,还真就让这丫给得逞了。
可说这丫强也是真强、但废也是真废。没有东西让他借以施为的时候、丫就啥也不是,让我一脚就给踹得不会动了。
话说他绕着廊柱打转、想拍到我们的那副模样儿还真挺可笑的。也不看看我们彭头儿是谁。那可是……”
“行了,把这人拖下去,武功废掉一半。”
狄映打断了聂波差点儿、要说出彭凉身份的话语,对那人做出了处罚决定。
然后再道:“把这个县令也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再拖回来让他无声观审。”
彭凉和聂波立刻领命照做。
废人武功的事情,自然是彭凉的。
聂波就负责打县令的屁股,当着外面围观百姓们的面打。
这给翟恒扬气得几乎闭过气去。
“尔敢!你们这些土匪、作恶多端的混蛋土匪,你们敢!本官要宰了你们、要千刀万剐了你们。混蛋、全是混蛋,你们放了本官、放了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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