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谨没说什么,尹沫却在一旁笑道:“我瞧着这五日你休养得面色红润,言不由衷的本事也渐长。”
倾挽正要吩咐飞烟几人将一应洗漱之物收下去,闻言面容一僵,向尹沫瞪去一眼。她忙又面朝向君若谨,他果真认真凝视着她。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王爷千万别误会,实在是奴婢面上青紫有碍观瞻,冬雪替奴婢敷了粉,免得吓到旁人。”
君若谨淡淡移开视线,丢下两字“难怪”,抬步外出用膳。
尹沫凝望倾挽背影,先前玩闹神色悉数不见,眉眼俱是沉思。不知为何,倾挽这副模样竟莫名让他眼熟,可他琢磨许久,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摇摇头,他慢慢跟上几人。
用膳过后,君若谨如往常般到外走走,尹沫百无聊赖跟在后头,“王爷,这府里头您还未看够?”
这样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话也只有尹沫说得出口,尹泓目光只在君若谨身上,对身旁是花是草全不关注。
倾挽四下望了望,美则美矣,看久了却也不过如此。想她来京城一年有余,除去最初的几日,之后她再也没在繁华街上踏过。本打算离了别院向夫人请辞,没想到连夫人都没能离开山上。
世事变化永远比预想的快。
“你要是觉得闲,本王再派个任务给你。”
尹沫嘿嘿一笑,“属下就那么一说,一说,王爷不用放在心上。”他自是愿意在外逍遥自在,不过王爷如此不冷不热地提议,定不是什么好差事好去处。
他眼睛绕了绕,正望见倾挽向往神情,“倾挽,你一定还没在京里好好逛逛吧。哪家的酒楼好吃,哪家的铺子衣料饰好,都不晓得吧。”
倾挽摇头,“我来京匆忙,也无心思闲逛,只去了法仁寺。”
“特意去的法仁寺?”尹沫追问。
“是,”倾挽点头,“我听闻法仁寺是千年古刹,香火旺盛,菩萨极灵,因此特去求拜。”
“你一个小姑娘,”尹沫眼珠子转了转,大声问道:“求的是因缘?”
饶是倾挽平时脸皮再厚,也禁不住涨红了面皮,她偷眼望望前面,这才羞愤低斥,“你别胡说。”
“此乃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羞的,你敢誓你没想过?”尹沫仍是不以为意开她玩笑。
倾挽沉默下来。
她有三愿:一愿早日找到倾歌,二愿救她帮她的公子一生平安顺遂,三愿严凌忘记她们重新开始。第一愿她不知何时得以实现,第二愿她相信必会成真,唯有第三愿,让她至今疼痛难当。
“尹沫。”尹沫不经意瞥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正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君若谨暗含警告的声音。他转眼一看,君若谨不知何时回过头来,正望着二人。
尹沫摆了摆手,“不过一玩笑。”他陡然间噤了声,被尹泓狠踹一脚。
倾挽却在此时抬起眼来,眸中澄澈无波,“奴婢无事。”
君若谨若有似无点了一下头,继续向前,回身的瞬间唇边似弯出一抹弧度。
*****
君若谨又逛了一盏茶的功夫,去到亭中歇息。
亭子附近有一处阁楼,里面常年放有王爷爱喝的茶及一应用具。倾挽冬雪齐去准备,煮水泡茶后回到亭子时,只余尹泓一人守在亭子外面的小径上,显然是在等着二人。
尹泓面色异常严峻,对她们道:“府中来了贵客,冬雪,你去服侍;倾挽,你去找王嬷嬷,要她吩咐下面之人不要随意走动,你也不必再过来。”
倾挽因他的话觉出不寻常来,冬雪垂眼沉思片刻,应下匆匆离开。倾挽亦不好多问,与尹泓分开后向另一方向而去。
王嬷嬷却不在,倾挽一连问了几个丫环,都说不知嬷嬷去了何处。倾挽觉得奇怪,便先按尹泓所说嘱咐了她们。
日头渐高,倾挽站在窗边,看着丫头们有条不紊各回各处,眼前最后只剩下花红柳绿。茂密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叫个不停,倾挽心中莫名烦躁,不知不觉中又再思索起那所谓贵客来。
能让尹泓开口称贵的,身份必定不一般,而只要冬雪去服侍,显然不欲让府中太多人知道,或许这个人还是从前在宫中冬雪见过的。
她正想着,院子外面忽然进来一人,她望过去时,那人也正好看了过来。
只看那身装扮,倾挽便知此人定不是王府中人,再仔细去瞧,果然相貌陌生,通身的气派。
料想她是随着贵客而来,倾挽不敢怠慢,迎出门去。那人直直走上前来,开口问她王嬷嬷是否在此,语气态度熟稔,应是老相识。
倾挽欠了欠身,“王嬷嬷现下不在,不如您进来等,喝杯茶,嬷嬷去去便回。”
那人没有拒绝。
倾挽引着她进到屋中,她端坐椅上,客气对倾挽道谢。倾挽同她又客气几句,亲自泡了茶给她,随后站在了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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