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在你门外泄了一夜的蚊子。”他瑟缩了一下,嘴上仍然逞强。“我找了玮玲一星期了,完全没有她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
宁缙实在无法把往日意气飞扬、总是高高在上的兄长,跟眼前失魂落魄的男子联想在一块。这次宁纪是真的坠人爱河,才会一副快溺死的样子。
觉得空气有点烦闷,宁缙打开窗户。窗外的天色阴沉,昏暗的有如黄昏时候,而实际上只是早晨。今天的云层很厚,灰色的云雾占领天际,还下着毛毛两。才十月,空气里的凉意已带着初冬的味道。
“你吃过没?我去泡咖啡。”他走向流理台,俐落地从柜子里取出放咖啡豆的罐子,磨粉后放进新式的义式咖啡调理壶煮,没多久香郁的味道弥漫全室。
趁着煮咖啡的时间,他取出松饼粉调水,为两人煎了两片松饼。这时候咖啡也煮好了,他将咖啡液注人两个马克杯,连带将松饼端到茶几上,招呼宁纪一道享用。
“吃饱后我帮你想想玮玲会去哪。不过,你究竟对玮玲做了什么车,让她跑得不知去向?”
宁纪真的饿了,昨晚滴水都没进,坐在弟弟的公寓前等待。不顾烫舌的咖啡液,强灌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大口吃着松饼。
“我不了解她。”宁纪的语气是愤怒的。“我跟她求婚她却跑掉,我从来没遇过这种女人!”
“若薇不也是吗?”宁缙嘴里满是食物,口齿不清道。
“你懂什么?”宁纪恶狠狠地瞪他。“若薇的情况不同。”
“哦……”他拉长声音,“那你跟玮玲是什么状况?”
“我们……”宁纪欲言又止,机警地看了弟弟一眼,语气保留道:“我要她跟我结婚,她却躲我。阿缙,嫁给我有这么可怕吗?她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觊觎宁纪夫人这个宝座?为什么她不肯要?”
“问题不在于她知不知道,在于既然有这么多女人巴望当你老婆,为什么你不随便挑一个,而硬要塞给玮玲呢?”宁缙目光锐利地看进兄长狼狈闪躲的眼中。
“我……我就是要她!难道你以为我随便什么女人都要吗?”他恼羞成怒地吼道。
宁缙摸了摸鼻子,眼里有着笑意。每当兄长像个坏脾气的孩子不讲道理时,就是他辞穷的时候。看来,他是爱惨玮玲,却嘴硬不肯承认。
“你有没有到玮玲她家裹找?”
“当然有。管理员说她那天早上十一点左右回去后没多久,便拾着皮箱出门,没再回到公寓。”
“等等,回去是什么意思?她从哪里回去?”宁缙咄咄逼视兄长,大有非查出真相不可的意味。
“她是从我公寓回去怎样?”说漏了嘴的宁纪乾脆承认。“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没有强暴她,这是两相情愿下发生的事!”
这点宁缙倒信得过兄长。宁纪或许会耍些手段诱惑玮玲,却不至于强暴她。
“那……事后你有没有说什么?”他吞吞吐吐地问。
“我叫她乖乖待在我的公寓,把一切都交给我处理,然后到公司处理了些事,没想到回来后,玮玲却不在。我打电话到她公寓,又亲自跑了一趟,还是没找到人。最后还委请征信杜帮我调查……”
“你没告诉玮玲你爱她吗?”
宁纪不以为然地瞪视弟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一天到晚把爱挂在嘴上啊?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娶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对于兄长的冥顽不灵,宁缙只有摇头叹气。
“你这种态度,就算把玮玲找回来也没用。”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地大吼。“你到底帮不帮忙?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
他有说风凉话吗?宁缙表情无辜。从没见到要人帮忙还这么凶的人。
“我刚问你有没有到玮玲的家里找,指的是她在中部的户籍所在地。我是不知道那个地址啦,不过,我有她家里的电话……”
宁缙慢吞吞的一席话,点醒了宁纪。
该死,他居然没想到!人事部就有她的资料,他却白白浪费时间,像无头苍蝇乱闯。他往昔的理智、冷静到哪去了?
“哥,你要去哪?”宁缙见他霍地站起身,往门口跑去,连忙问。
“我回公司。”困扰了他数天的消沉情绪全数抖落,宁纪眼里闪着有神的光彩,恢复了雄视阔步的凛然神威。
宁绘知道自己不必为他担心了,倒是玮玲,他该不该打电话向她偷偷报讯?
想了一下决定不要。宁纪要是再找不到玮玲,倒楣的人可是他哩。
风尘仆仆来到彰化县的一个小镇,虽是秋末,放眼望去仍有花海一片,豪华的黑色房车停靠的地方,是一栋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从外面看不出里头有多大。
古老的大门之前,挂着各色灯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附近车道停满各式名车,宁纪一下车,立即有人从门里迎出来。
“这位先生是?”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黑色西装,眼里有着迷惑。瞄了一眼宁纪乘坐的黑色房子,认出是千万名车的劳斯莱斯,不敢小觑他的身分,
“我叫宁纪。”他冷静自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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