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奶娘你又怎知这正妻之位,有一日不会落在我卢尔槐的头上?”
卢尔槐最不喜欢旁人拿此事说嘴,因为没有得到郡王的正妻之位,是她心头唯一的痛楚!
窦娟虽然是卢尔槐自幼便敬重的乳母,可也容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无故戳起自己的心头事,恼得自己心烦。
听出卢尔槐心中不满之意,窦娟连忙赔笑道:“是是是,都怪奴婢说错话了!”
“我们媵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又是隆阳第一才女!论容貌,论身段,论才情,哪样不是人间翘楚?若那殷慈心不是出自隆阳殷氏,她拿什么可以与我们媵侍相提并论!”
明知窦娟是在奉承自己,可被人如此吹捧,心中如何能不高兴?
卢尔槐眼神轻蔑,盯着殷慈心所住的方向,拢了拢袖子,不屑道:“殷氏算个什么东西,瞧瞧这些年殷氏可有出过一个勘用的?若是再这样下去,这隆阳殷氏迟早也是要没落的!”
且看她这郡王妃之位,还能再坐稳多久!
要不是有隆阳殷氏做靠山,就殷慈心那点本事,早就被她玩死不知多少回了!
“走吧奶娘,我们得赶在郡王妃之前,去瞧瞧郡王身子如何了,可不能让她给抢了先!”
说起殷慈心,卢尔槐这心里就直冒火,更不想让她在李浩礼面前出了风头,收拾好心情便带着乳母窦娟以及几个防身的小厮,出了槐蕊院,直奔着主院而去。
漆黑的夜里,寒风乍起。
一盏盏宫灯高挂,纸窗内烛光摇曳,映照着院内的野草闲花,好似鬼怪林立。
余德奎不禁扯了扯衣襟,跟在一名护卫模样的人身后,朝一旁的刘瑜小声道:“以往过来,都是在白日里,还真没这么晚来过郡王府,没想到这夜里的庭院空的让人这般心慌。”
从他们一踏进郡王府,刘瑜便觉着不对了。
纵然是在夜里,可这偌大的郡王府内也不该连一个巡逻的守卫都没有。
他们这一路行来,除了府外围着的郡王卫队,和门前守着的两个护卫,便只有这一位引路之人了。
况且看他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往日里郡王府所用之人,更教人心生疑窦。
“诸位请在此稍候,容我进去通禀一声。”
护卫手提一盏白帽方灯,立于一座院落的庭前,与身后一众人等说道。
余德奎自是没有异议,略一躬身,谦和道:“有劳郎君。”
待那护卫继续向前行了两步,敲响房门进去后,余德奎才宽心打量起这座工巧精致的院落。
他也曾有幸,受郡王李浩礼之邀,来过郡王府数次。
但也仅止步于偏厅,从未入过府中后院,如今也真算是开了眼了。
“诸位,我们大姑娘有请。”
就在余德奎感叹这郡王府后院的规格与建筑时,那名前去通禀的护卫出来了,只见他将这西院前厅的大门敞开,右手朝内横摆,恭敬有请。
正东瞧西望的余德奎赶紧收回目光,将右手抬起掩在唇边轻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在此期间,护卫始终目不斜视,默不作声的候着,这才使得余德奎脸上的羞色微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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