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琪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朝着屋里走进去。
只见苏离弦与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情,似乎几个人颇为数落。
最先看到长孙琪进屋的是那个中年汉子,他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沉淀如一池古泉。莫名的便有一股压力,像是在这样的一双眼睛下,一切不堪与阴暗的东西都无法遁形。
见裴江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瞧,苏离弦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长孙琪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犹疑不决的样子几乎笑出声音来。
他连忙站起身来将长孙琪让进了屋子里:“长孙大人,怎么不进来?”
长孙琪一脸尴尬,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似乎脸上都有些烧的慌:“我……我只是看你们在谈事情,不好意思贸然进来。”
苏离弦笑意更浓,没想到这个张口闭口自称“少琪”的文雅公子,如今也如此落魄,一口一个我,连说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了。
“长孙大人,这位是我们霖溪苏家的裴教头。这位是人称‘妙手丹青’的傅离悠傅老先生。”苏离弦为他一一介绍。
长孙琪长身一揖,说道:“晚辈见过裴教头,傅老先生。”
苏离弦又说:“裴教头,傅老先生,这位便是此次跟我一起到供西地界治水救灾的长孙大人。也当今户部尚书长孙天的儿子。”
他刻意多说了这一句,果然见裴江眼睛一转,显然已经知道苏离弦心中如何打算。只不过裴江心中所想之人不是长孙琪,而是长孙天。
苏离弦为长孙琪拉带凳子,后者连忙道谢,和他们三人一起坐下。
裴江尚自打量长孙琪,便听苏离弦问道:“河道情况如何?”
说到公事,长孙琪似乎整个儿人都活了起来,只见他紧蹙眉头,说道:“我们连夜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堤坝多处崩塌,于是我命人将沙石装进麻袋里,勉强堵住缺口。好在堤坝的土坯夯的还算实,不至于酿成大灾。”
苏离弦点了点头,微微叹息道:“郑大人好歹也是工部侍郎,这等事情做得还是很好的。”
一听苏离弦提到郑敏杰的名讳,长孙琪立刻问道:“田家两兄弟怎么样了?”
“长孙大人放心,田家两兄弟已经获救。现如今他们二人在李老太守的府衙,十分安全。”苏离弦轻轻喝了一口茶。
“那就好……”长孙琪喃喃低语。
苏离弦顿了顿,旋即问道:“长孙大人不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么?为何堂堂工部侍郎,要冒着那么大的压力斩杀一个只偷了一捧粮食的小贼?无论苏某怎么想,都想不出他到底有何动机做这种对他绝对没有好处的事。”
长孙琪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曾经多次想过这个问题,原以为郑大人只是想要杀鸡儆猴,给百姓立威,没想到做得如此过火。我回来的这一路,头脑乱的很,也没来的细想这个问题。苏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懵了。”
苏离弦呵呵一笑,说道:“长孙大人不要多想,方才我与裴教头和傅先生讨论此事,只觉得疑点重重,但又好似并无异端。”
长孙琪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只听苏离弦继续说道:“郑大人的言行真是疑点重重,可反过来一想,凡是心里有鬼的人必定不会将事情做的这般明显。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将自己暴露了?”
长孙琪摇了摇头,始终想不到个中禅机。
苏离弦摆了摆手说道:“长孙大人,现在郑大人恐怕是不会再去找田家两兄弟的麻烦了,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商量一下眼前的问题。”
长孙琪听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傅离悠一揖,恭敬说道:“傅老先生,素闻先生妙手仁心,起死回生。眼下供西灾祸,瘟疫蔓延,许多能够有力气救灾的壮汉也都病倒了。我怕再过些日子,天气更热,灾情便更为严重了。”
傅离悠咂了咂嘴,说道:“待会儿我去看看你跟离弦带来的药物,再考虑如何施药。最重要的是将病人隔离,防止传染。”
长孙琪点了点头,说道:“供西百姓似乎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病患都单独在一处聚集。可还是不断有人被传染上瘟疫,我和苏大人这些日子可愁白了头!”
“莫急莫急,有老……老夫在这儿,你就放心好了。”傅离悠差点将自己口头语带出来,仔细一想,长孙琪好歹也是个官嘛,总不能如此失礼。
“多谢傅先生。”长孙琪越发恭敬的站起来,深深拜倒。
“不必不必。”傅离悠平日里跟他们那些江湖汉子打交道,可没见过如此文绉绉的行礼法。恐怕再这么拜下去,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说不定他就是这个长孙琪的祖宗呢。
傅离悠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老夫除了医术外,可还有门看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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