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8点陆远准时到达6号码头,海峰号停在那里。面对海峰号陆远还是感到震撼,上一世陆远在海上漂泊了十二年,开的船都是老破小,开的最大的一艘才5千吨,在海峰号面前还如小舢舨一样,目测海峰号200米长,30米宽。看样子还是条新船,以陆远的记忆公司是买不起这条船的,上个月刚接手,接手船时还有好几个货运合同,公司老板去世,老板娘和孩子们无心经营,就连船和合同一起岀卖。东海海运捡了个大便宜,难道是自己这只重生的蝴蝶抖抖翅膀的缘故?
登船报到一如既往的顺利,水手长用对讲机喊来陆远的搭档,一个灵活的胖子,叫梁力,梁力领陆远去宿舍107。房间挺大有二十平左右,单人床衣柜,书桌,一个小卫生间。
陆远目测一下房间,装50箱走私烟刚刚好,再多装不下了。下午5点装完货,封舱完毕,船在拖轮的帮助下离开码头驶向山东青岛港,第二天船到青岛,卸货完毕,空船去龙口港装4万5千吨水泥,八十年代装卸落后,装一条船三班倒,也要好几天。不在班上,梁胖子喊陆远下去补充生活物资,上一世补充物资也在龙口,可怜的很,不过是几瓶酒,几条烟而已,毕竟工资才七八十元。这一世手里有钱,不能亏了自己,也许自己的身高还能再长点。真空包装龙口产酱驴肉,莱州产的牛肉干,烟台产的金贝鱼片都是自己的最爱,对了还有青岛啤酒。林林总总花了有二三千,让胖子看了直伸舌头,回来还是批发部用三轮车给送到船上。
水泥终于装完,封舱。目标港福建漳湾,八十年代全国都不富裕,不过经济开始活跃,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很多后世的富豪都是在那个年代挣到了第一桶金,法制不健全,一切都是新的,令人眼花缭乱,大多数生意都游走在法制的边缘。
上一世跑船,往回走搞的外烟,大家都以为是走私烟。后来报到东南沿海所谓的走私烟百分之九十几都来自福建云宵,云宵的假烟甚至还远销欧美。
船岀成山头,才开始算进入大洋,一浪从船头能拍到船尾,船成二三十度的摇摆,陆远还行没丢脸,能吃能睡能值班。船到上海外绿化山锚地抛锚,躲避即将到来的台风。当地的小渔船靠过来给船上要柴油,几小桶柴油换了两大竹筐梭子蟹,每只有一斤左右。陆远虽然是才来的小兵,但也跟着尝了鲜。上一世陆远干了十二年船员,风里来雨里去的。在船上的闲余时间写了十二年小说。虽然没成名,但也为以后的代笔生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船在绿化山锚地呆了两天,原本三天三夜的航程因为避风耽误了两天,船到漳湾,依如上一世的落后,胆大的都富了,胆小的农民,工人依旧苦哈哈的混日子。4万5千吨水泥要卸好几天,陆地上也没啥好玩的地方,陆远就呆在宿舍里整理上一世代笔的第一部小说。按照记忆把每一章的标题写下来又把每一章内容在大脑过一遍,几百万的文字写下来很难,但只是在大脑过一遍还是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胖子喊陆远下去喝酒,陆远心说还是算了吧。陆远吃饭不挑食,但下边的小饭店做的菜口味实在难以接受。陆远拿出在龙口买的酒肴,酱驴肉,牛肉干,鱼片还有别的小零食,两人说着话,喝了好几个易拉罐啤酒。货卸的慢,终于也有卸完的时候。在漳湾的最后一夜,胖子领陆远下去
买所谓的走私烟,小巷口灯光昏暗,很窄的门脸的板房,揭开脏呼呼的门帘,映入眼帘的是猴子让人难忘的脸。
对于猴子陆远记忆犹新,上一世打过多次交道,那时没钱倒烟只能几十条的倒,利润有限。胖子每样几条拿了有两箱烟,陆远自己一人就拿了五十箱,猴子高兴坏了,定好时间夜里值班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夜里值班时,猴子开一辆货车进了码头,开始卸货,卸完货,猴子又帮陆远把烟扛上了船,船上的水泥卸完,船的舷梯又高,五十箱烟搬了好一会,宿舍装不下,又找了间空的舱室放好。付过钱,陆远又要了猴子电话。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海峰号离开漳湾,空船的海峰号真正的是个庞然大物。长度210米,宽32米,驾驶室有5层楼高。进入大洋海峰号又如小舢舨一样摇晃压载舱打了水也无济于事,船到东海靠泊开始装货,天黑了,陆远回家一趟,找了陆永和陆峰借了辆小货车,把烟拉回了家,当夜九点多50箱烟销售一空,净赚1千多。
发完货三人在烧烤店喝酒,下个航次要把钱全投上。这段时间两个人在家要多联系商店,二倒贩子也行。货卖的快是有原因的,价格便宜,一条烟要比别人便宜5块。一想也是别人都是倒个三箱两箱,自然价格要贵,哪有和自己一样当做一个生意来做。陆远吩咐两人要找一间位置偏僻的房子,最好周边没人住。陆峰说:“租房子干嘛?咱三的新房子多宽敞,把车开进院子,卸完货开走,谁也不知咱拉的什么。”两人齐夸陆峰聪明,聪明的陆峰挠挠头傻笑,陆远又嘱咐二人考个驾驶证,那时候驾照好考,不长时间就能拿到证。两人应允。喝到十一点散了陆远要上船十二点还要值班。
陆远没回家,坐三轮车直接去了码头。码头灯火通明,工人三班倒卸货。这个航次比较顺利,没有台风,往福建走是在烟台装的金奖白兰地。一路顺风,船到漳湾,酒卸的快一些,第二天下午下班,陆远去找了猴子,告诉猴子让他准备货。这年月卖走私烟抓到一样没收,飞机运货不行,陆上货运也不安全,只有货船夹带还可以,很少有失手的时候。陆远拿了烟酒给胖子,胖子从水手长那拿来一把仓库的钥匙。仓库在一层,装三百箱没问题。装上货陆远和胖子早班快下班了。陆远从猴子那要云霄老板的电话,猴子还愣了一下,陆远露出你懂的那个意思,陆远说:“猴子哥,不是不要你的货,下个航次要到广州。”猴子思考一下,还是给了陆远电话,云霄蔡守信,电话136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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