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落下。伸手接过,他冲着马身狠狠扎下,那断箭顿时深深嵌入肉里,血流汩汩。
“驾——”
“那里是密林。”初染伸手指道。
毓缡点头,俯身龇目,长剑在握,随着马蹄疾驰,闪出浓重的一片银芒,直冲右前方的缺口奔去。
突然,同样的箭光,破空而出,犹如芒刺自背后袭来,远处林木掩映之中,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唇角微扬。
如此迫在眉睫之际,另一支白羽箭却自不同的方向迅疾射出,虎虎生风,“啪嗒”一声,两箭相交,颓然落地。与此同时,那马纵身一跃,突围而出。
那暗处放箭之人神色一凌,迅速闪身隐入林中,只一晃,便失了踪影。
曲穆亭抬手,那漫天的箭雨,顿时止歇,几百弓弩手得令纷纷收弓起身撤退。
好个慕容萧!
好个浑水摸鱼!
好个借刀杀人!
曲穆亭利眸扫向前方密林,口中冷哼。
羊肠小道,碎石声声,那马,几近疯狂地向前狂奔,慌不择路,身上的断箭,还牢牢地插着,蓦的一声长鸣,它前腿打弯直直跪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倾倒使得上头两人翻下马来,栽在地上接连滚了好些下才停。
沉痛震得初染闷哼一声,但因全身被毓缡护住,并未有多大伤害。起身看了看,见没有追兵,于是心安不少;忙推着身边的人喜道:“他们没追来。”
可毓缡依旧侧躺着一动不动,肩胛处的箭因为刚才的震动偏了方向,使得伤口又恶化几分,那血几乎把整个左边染了个透,凑近一看,突出的箭头竟还隐隐泛着黑色。
不好!初染低呼一声。刚要伸手细探,地上的男人却动了,有些费力地睁开眼,他使劲儿地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哑着声音道:“他撤军了。”
“你没事吧?”见他说话,初染心中一喜,忙过去按住他的身子,急道,“别乱动,你流了很多血。”
毓缡白着脸笑笑,对她摆摆手,借着搀扶挣扎着起身:“无妨。——我们回吧。”可没走几步,却一个踉跄不禁单膝跪地,喘息沉重。
“叫你别动你还逞强!”初染忍不住嗔道,“路都走不稳,你要怎么回去?又不是长了翅膀,又不是砍不死的神仙,受伤就是受伤,你倔什么倔!”
听起来很像教训的一席话,却惹得毓缡紧绷的脸舒展开来,似是自嘲一般,他仰面微微笑道:“看来——我果真不过是个寻常人。。。。。。你帮我,把箭拔了。”
“这里?!”初染用疑惑的眼光看他,“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旦拔了箭,我拿什么给你止血?”
“止什么血,你尽管拔就是。”毓缡口气强硬。
“你疯了!”初染“霍”地起身,“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状况,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若是弄的不好要出人命的!除非你不要这只手。。。。。。”
“叫你拔就拔,你啰嗦什么?!”毓缡不耐烦地打断初染的话。
“你——”初染气极,指着毓缡就吼了回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乐意理你么,别好心当作驴肝肺!”
“呵呵。”没想听了这话,他却是轻笑出声,斜支着身子,疲惫地阖上双眼,“我若死了,你就自由了,多好,是不是?”
“你,你这个人真是。。。。。。”初染甩袖恼火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真想扭头就走,然后离他远远的,可一瞥见那张苍白的面孔,她又妥协了。跺了跺脚,她才挪出几许的脚步又折了回来,没好气地瞪了毓缡一眼,又强硬地将他欲动的身子按住。
“抓紧了,别松手!”
生死一线,他是那般镇定地跨于马上,箭雨潇潇,他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瞬间,天地寂然,冥冥中有一种叫做安定的东西,萦绕心头。就连刚才坠马,他也是将她死死护在怀里。
取过他身边佩剑,初染小心翼翼地割开那些染血的衣物,一边动作,一边絮絮叨叨:“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刚才救我一次,现在我还你!”
她的头凑得极近,几缕发丝垂在他的脖颈处,身边是她独有的淡淡馨香和气息,虽嘴上嗔他,动作却很是轻柔仔细,且尽量避开伤处而不弄疼他。这女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口口声声怨他恼他,终究也只是空话。
“放心,我命硬,没那么容易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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