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河瞳仁幽深,看了初染许久才答:“我信姑娘。”
“是么?”初染挑眉,直言不讳,“我不认为你说的是真话,不放心就是不放心,何必矫情。”
没料到她如此直白,两人均是一楞,李仁河尴尬地笑了笑道:“姑娘的确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和姑娘说这些场面话。——城主与姑娘的过往,我也略知一二,我虽仍然心存疑窦,但看姑娘反应,也知姑娘是恩怨分明的人。只是城主一人身系重任,我们才不得不小心为上,刚才唐突之处,忘姑娘谅解。”
“那你的意思?”初染打开天窗说亮话,兜兜转转半天,不仍是“不放心”三字么,只是说地好听些罢了。“李大夫莫不是要学人家,让我也吞颗毒药什么的吧?”
听出她话里明显的调侃意味,李仁河愈加尴尬,讪笑道:“姑娘言重,换了别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于姑娘你,我怎好班门弄斧,让大家看了笑话去。不如——让霍将军与姑娘同行,顺便也多个照应,你看可好?”
照应?!话可真是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让霍青云看着她罢了。不过这回初染没再揭他的底,毓缡伤好之前,她本来就没打算走,跟着就跟着。“随你便。”
霍青云见她并不执拗,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此,那就劳烦姑娘。——不知姑娘家居何处?”
“不远。”初染知道他是误解了,不过她并没有多加解释,似是成心耍弄他,“你不会因为去的是泠月,有顾虑吧?”说完,果然瞧见霍青玉皱了皱眉,狡黠地一笑,她转身走在了前头。可才几步,就被水芙蓉拦下,那脸上是一贯的冰冷和漠然。
“我跟你去。”
“我跟你去。”初染不答,于是她又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坚持。
“可是。。。。。。”霍青玉迟疑。她们二人素有嫌隙,如今事及城主,她难免失了冷静。况且,若真有圈套,以她的功夫怕是应付不来。如果‘城主夫人’有个什么,事情就更复杂。
看出他的顾虑,水芙蓉解释道:“你与她孤男寡女,又是城主片刻不离之人,一道进出,不多生是非,也会招人怀疑。况且,这里也少不得你。——我们两个,会早去早回。”最后一句补充,像是允诺。
“那好。”李仁河点头,继而施一礼道,“有劳二位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四个人说话,都委婉至极,水芙蓉面上未多说什么,心里却甚是忧虑,而初染,则是五味杂陈。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那一个小小的字团被捏地沁出了汗。
等我。
上面仅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短到甚至没有落款。
可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那喜欢把“等”字下面拖地老长的人,那样潇洒飘逸的笔锋,唯有一人。
慕容,可是你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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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蒹葭:抉择(一)]
晨光熹微,东方显露的鱼肚白渐渐清晰,自远处延伸而来。山路蜿蜒的尽头,隐约现出一围木栏,几簇绿意。
这,这是。。。。。。
水芙蓉蓦的停住脚步,张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前边缤纷的点点殷红,身子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那一刹那,仿佛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拼命握紧的拳,也颓然松开。面前斑驳的粉色,梦魇一般地缓缓扩大,连接成片,编织成网,把她牢牢地圈在里面,包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潋滟桃雨,就这样与记忆深处的一片妖娆重合。栖凤居初见的刹那芳华,原来并不是梦。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了纵容,纵容她的挑衅,她的怒容,还有,一切的一切。
感觉道初染打量的目光,她抿唇仰面轻笑:“真是漂亮的桃花啊。。。。。。”
“是么?”初染不动声色,故意问道,“不知比起栖凤居的,夫人以为如何?”她记得紫笙说过,栖凤居的桃花常开不败,永不凋零,而水芙蓉,是唯一一个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闻言,水芙蓉迅速敛了怔忪,跟上了初染的步子,冷了冷眼,神色漠然:“我们此行并非是来赏花。——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挡在面前的手,她颇为不悦。
“没什么意思,只是——”初染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只是这里,不欢迎外人。”
“你这是在耍弄我不成!”水芙蓉斥道,想她硬生生压下脾气才跟她走的这一趟,现在她居然用如此蹩脚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况且,她不信这个女子,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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