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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葛原故意咕哝着：“你可是少有这种热情啊。”

杜晓清尽量用坦然的口气说道：“今晚省银行的领导刚走，总算给我们银行的工作打了一个高分。”

葛原打趣道：“很荣幸，我成了第一个受益人。”

杜晓清很认真地接着说道：“我可能会被调到省行工作。”

葛原依然调侃道：“要升官了？可以带家属吗？”

杜晓清怔了征答道：“我不想动。”

葛原拍了下方向盘，示意开车了：“走吧，别故作姿态了。”

杜晓清没有发动引擎，似乎在想着什么。葛原忍不住地问道：“你好象有心事？”

杜晓清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去喝一杯吧。”

葛原追着问：“你不想回家？”

杜晓清突然发动了小车，没等葛原反应过来，小车已离开了楚汉电台。

这是一家很幽雅的酒巴，档次不低，顾客却不多，杜晓清引着葛原直奔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坐下，这里离别的顾客较远，可以保持良好的私秘性。杜晓清和葛原相对而坐，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一支幽幽的烛光，微微跳动着火焰，弥漫出了一种宁静的气氛。葛原品着蓝山咖啡好象不经意地问道：“你平时都在家里和我谈听了节目后的感觉，今天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不觉得很反常吗？”

杜晓清闷头喝着自己的意式浓咖啡。葛原盯紧了问：“你已经喝了两杯咖啡了，想和我玩通宵的情调？”

杜晓清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地说道：“你今天的这档节目做得不错。”

葛原趁机问道：“对那桩车祸肇事案你有什么想法？”

谁料，杜晓清不无心虚地反问道：“你们要寻找目击证人，听众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吗？”

葛原随口说出：“当然有，我在节目中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这个案子通过我们的节目破了，那台长会奖励我们，奖金数不会低。”

杜晓清开始不自然起来：“这条线索你们反溃到公安局去了？”

葛原没有直接回答杜晓清的话：“我听了这个电话的录音，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觉得怎么有些熟悉。”

杜晓清露出了沮丧的神情：“你是做广播的人，耳朵特别灵。”

葛原似乎格外细心地打量起了杜晓清，见杜晓清不再问话，便又说道：“这个神秘的电话，是从地质学院大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里打出的，巧了，那里正好离你们银行不远。”

杜晓清下意识地擦了下脑门上的冷汗，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原的视线没有离开杜晓清的脸庞，那眼神渐渐变得分外严肃起来，她终于下了决心：“晓清，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了，那个声音怎么骗得过我的耳朵？”

杜晓清彻底耷拉下了脑袋，象一朵蔫了的花，没有了一丝生气：“这么说来你已经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一下班就给我打个电话？”

葛原重重叹了口气：“我还希望这是个误解，是个梦。”

杜晓清双手抱紧了脑袋：“一切都完了，人生有时候很残酷。那天晚上陪上面的领导喝了一点酒，开车回家的时候，头还晕晕乎乎的，我是朦朦胧胧中撞了人，又在朦朦胧胧中逃离了现场。”

葛原还是被惊呆了，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杜晓清叹道：“我一念之差毁了自己，也连累了你，在去公安局自首前，我求你一件事，你告诉我，那个救人的过路人是谁？我想见一见那位救人的过路人。”

葛原冷冷地问：“你还想干什么？”

杜晓清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咂了咂嘴答道：“他不仅救了那个孩子，也救了我。你想想，如果他当时不及时把这孩子送到医院，也许这孩子就没命了，那我这辈子就不会有安宁了，我要当面对他说一声谢谢，同时也向他谢罪，因为我的原因，也深深连累了他。”

葛原的心里真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憋了老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庄子栋，庄台长。”

杜晓清闻言一惊，桌上喝空的咖啡杯差点被碰落到了地上。

第三章　两个“疯子”合演了一场激情遭遇战（1）

石明因见逢插针早垫了肚子，所以乐得趁庄子栋一家人在小饭馆吃饭的机会，躲在小车里睡大觉，这往往是为领导开车的驾驶员最感轻松的时候。对庄子栋来说，这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席间，虽然女儿文文一再抗议老爸电话不断，据统计有十三次之多，但庄子栋依然我行我素，当第十四只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文文的嘴巴已噘得象只好斗的公鸡，庄子栋故意生气地咳嗽了一声，却并没有去接电话，算是给了女儿一个面子。苏菲心里知道，庄子栋在女儿面前常常是有一搭脾气没一搭脾气，这叫一物降一物。

手机铃声固执地响着，苏菲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说道：“王杰宇的电话。”

庄子栋一听，忙接听起了电话，王杰宇在电话里告诉了庄子栋，那位受伤的少年脱离了生命危险。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庄子栋顾不得女儿的脸色，情不自禁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啤酒，然后一饮而尽。

今晚的楚汉电台好象遇到了个好日子，这边庄子栋台长在小饭馆享受着天伦之乐，那边秦惠副台长则带领着新闻部主任魏胜西、主持人温晓晓、朱翔和记者龙小秋等人正在卡拉OK包房里疯闹着，一帮年轻人随着音乐的伴奏，前俯后仰地吼着，极尽了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这是一首非常流行的说唱歌曲，叫《笨小孩》，不过歌词全让现场的大伙篡改了，他们唱道：“哦——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　出生在七十年代　不怕那风雨吹不怕那太阳晒　努力在九十年代　发现呀，城市里的朋友们不用去灌溉　花自然会开　哦——转眼间那么快一个笨小孩　来到了楚汉电台　三十岁到头不算好也不算坏　日子真过得自在　最无奈他自己总是会慢人家一拍　没有获新闻大奖。”

这个即兴的吼唱象经过彩排一样，几个年青人恰到好处地在歌声的转折时，轮流插进了俏皮的说白：“秦台，你喜不喜欢笨小孩　他们经常在办公室抽烟，我就不太喜欢　别人还好，就是魏主任特别过份　我们强烈要求魏主任不要在办公室抽雪茄　　哦……庄台说真心干会干得很精彩　结果是天天陪他加班……”

年轻人边歌边舞，歌声、起哄声、掌声、跺脚声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共鸣声，简直要把屋顶都要掀掉。主持人朱翔因双脚残疾，只能缩在角落里，一边啜饮着软饮料，一边欣赏着眼前的活报剧，好在秦惠在这种埸合也放不开来，自然就加入到了朱翔的行例。新闻部主任魏胜西也不谙此道，便心甘情愿地当起了摄影师，上窜下跳，倒也显示出了另一种的活跃，深得大家的赞赏。

庄子栋偕家人从从容容地吃好了晚饭，让石明帮着打发走了女儿，便和苏菲去了街上的水果铺。别看庄子栋平时讲话处事风风火火，脸上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难掩霸道痕迹的威严，但这时却表现出了另一种的细心。只见他点上了一根烟，似乎不经意地在一旁看着苏菲挑选水果。女营业员有点狡猾，会趁苏菲不留神的当口，往水果篮里塞上一只皮色难看的水果，当遭到苏菲数落时，她会象打机关枪似地猛一阵花言巧语，弄得苏菲再也插不上话。这时，庄子栋会冲着女营业员冷不丁地扔过来一句话：“你好象有些罗嗦。”

这是庄子栋的一句口头禅，说的时候声音并不响，可别人听来却是掷地有声，往往会乖巧地闭上自己的嘴巴。眼前的女营业员也没有例外，闻声一震，很有些可疑的过份热情立即自觉地收敛了起来，于是苏菲再也没有干扰地由着性子精心挑选着水果。一会儿功夫，苏菲拎着一只漂亮的水果篮，代表庄子栋去医院慰问受伤少年了，而庄子栋则直奔卡拉OK包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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