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霁月国女皇陛下,吾有一个提议,不知是否可以小小更改一下今年清辩会的规则?”使者团中,高大俊朗的贺兰涟突然缓步走上前,对着不远处皇座上的女皇行了一个日照国的躬身礼。
女皇还未开口,只见站在女皇身后的太女凤清岚低声提醒道:“母皇,定是有诈。”
女皇侧了侧脸,看了凤清岚一眼,爽快地应下,“来者便是客,贺兰殿下想要如何更改?”
凤清岚还欲再说,却突然被一道冷光凝视。
“他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问朕,朕岂有不答应之礼?你这是希望天下人将朕想着输不起的愚君吗?”
一句话,吓得凤清岚连忙垂下脑袋,“孩儿不敢,是孩儿思虑不周。”
“即便是输,朕也理应要比天下任何人都输得起,否则,便不配为君,这道理,你还不懂。”女皇的话,似是责怪似是叹息。
总之,却是赤裸裸地对太女目光短浅,略感失望。
凤清岚咬了咬腮帮的嫩肉,直到口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才恍然感觉到疼痛。
大殿内,贺兰涟衣着不凡,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儿都透出金尊玉贵的味道。
在年纪偏长的众使者团中,尤为出众。
只听他操着一口流利的霁月国雅言,字正腔圆,一字一句说道:“往日清辩会,都是无序发言,各家使者想说什么,想辩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吾想,这样或许不见得是清辩会最好的方式,不如今年咱们换一种法子,由个人自由挑选一位辩手,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论论输赢。”
谢绝站在霁月辩言团的最里侧,虽然有身高优势,但仍看不太清贺兰涟的神情,只听到他说的话,与那日诗会上吞吞吐吐的蹩脚雅言,已全然不同。
震惊此人的学习能力之余,她倒是觉得个人对辩的方式也不错。
总好过一堆人站在这里吵架有意思得多,谁胜谁负也一目了然,没有徇私可言。
“我认为,此法并不可行!”身旁很快便有人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我等输给日照国这么多次,此次又是提前了半月有余的时间来准备此次清辩会。这贺兰涟凭什么随意更改规则?若是日照国人早有打算怎么办?”
“是啊,若是他们提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想要借此击溃我们,那该如何是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似乎都认为此法不妥。
谢绝听着,不由笑出声来。
讨论声蓦然止住,众人随即看向发笑的她,目光露出几分轻视。
“原来是谢家二小姐啊,怎么今年你也在辩言团中?难不成真是江郎才尽了吗?今日要比的可是才思与口辩,可不是要比怎么挑选勾栏院中的公子们,你能行吗?”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妇人率先出言讽刺道。
独孤曦微上前一步,正欲替她辩驳,谁知一只手推了推他的手背。
温热且陌生的触感席卷感官。
他吓得连忙退了回去。
谢绝看向说话的女子,微抬下巴,“若不是今日只能与日照国的使者相辩,我倒想亲自领教领教,阁下的才思辩言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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