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唉!”
“什么?!”杨远山面色一惊,随即苦笑着摇头道:“昨夜我已经看过,这小子并未冲到煞气,而是被人施下了‘神麻’,神麻是一种长在阴暗地窟中的草药,将药草碾成粉末洒在人身上,可迅速被人体吸收,并化为一股麻醉之气汇聚于人体膻中穴,至此人体的意识模糊且在数日之间都无法动弹,若是治疗不及时会有全身瘫痪的危险,幸好我当时就把他的膻中穴内的神麻之气打散,只需休息一两日就没事了,不想你却认为是冲了煞气,又将他放在龟血钉的边缘,如此,他现在才是真正冲到了煞气。”
“啊?!”连同我在内,吴大先生和周二叔,以及在场的几位村里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我现在看着吴大先生的脑壳真像熟透了的西瓜,现在就想给他开了,敢情现在才是真正冲到了煞气,我之前本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是现在。。。我立刻问道:“杨先生,那你看我这样严重吗?”
杨先生微微点头道:“若是普通的煞气,我轻易便可为你解开,但龟血钉的煞气已经冲到了你的九窍所在,九窍通百骸,然后汇于六藏,总的说,你体内的煞气已经种的很深,除非。。。除非用我茅山术法,由心开始洗涤,之后是洗身,最后是净神,唯有此法方可破除你体内的煞气,否则一年之内你会被体内的煞气慢慢的折磨而死。”
“杨,杨先生!都怪我有眼不识高人,咱们好歹也认识一天了,多少也算是熟人了吧?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和逐渐模糊的意识,大声求救道。
杨远山点头说道:“你的命格很是特别,我还没有见过你这般倒霉的命格,放心吧,我会尽量救你,不过现在龟血钉的事最为严重,要先解决掉龟血钉才能有时间救你,我现在先给你画一道护身咒压住你体内的煞气,这样你就可以活动自如了,把上衣纽扣解开。”
我一听画了什么咒就可以活动了,急忙伸手解开上衣扣子,露出如排骨般的胸脯和肚皮,虽然我看似很瘦弱,不过农村里的孩子哪一个没有点蛮力,再说像我这样只能靠自己双手弄吃食的孤儿,若是和那些庄稼把式一起干农活,我觉得他们也比我强不到哪去!
杨远山回头问道:“道友可有朱砂在身?”
吴大先生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尴尬地笑道:“这里买朱砂很麻烦,所以。。。平日都是用黑狗血或是鸡血之类替代。”
我倒是明白的很,吴大先生哪是买不到朱砂,只是他抠门抠惯了,平日里就穿着一身青布衫子,三年都没见他换过新衣,也不知他私底下存了那么多的大银元准备干什么,还好意思说这种屁话。
杨远山想了想,随即开口道:“也罢!”
只见杨远山说完此话,立刻伸出右手食指放于嘴边,然后用力咬破,接着左手抬起,竟然和吴大先生画符时所捏起的怪异手印一样,左手捏出一个怪异手印,右手立时点向我的胸口,口中同时念动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停,杨远山手指一扬,左手上的手印瞬间停下,右手立时捏出一个更加怪异的手印,对着我肚皮上画好的符咒隔空连点三下,这才收身站了起来。。。
说也奇怪,我身体内的疼痛居然降低了,手臂上的力气也能感觉到了,再过一会儿,身体内的疼痛竟然消失了,我惊喜地跃身而起,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还是无法相信地张大嘴巴。
或许是看到我这样的表情很招笑,杨远山微微笑了一下,道:“这是天师真人护身咒,可使你体内的煞气暂时不敢造次,不过你体内的煞气太重,待咒印淡化以后,镇压之力还是会减弱的。。。”
最后似有深意的一句话可是又把我吓出一身冷汗,但想想杨远山说符印不能淡化,那么万一汗水洗刷掉符印就完了,我赶忙尽力平复激动之情,老实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压制住我体内的煞气,杨远山转过身对周二叔说道:“我行法之际,寿棺内的老人家后代子孙皆要回避,不可眼观,更不可发出声响,其余人凡属蛇、属羊、属猴者,也要回避。”
周二叔连忙言听计从地转身走出几丈,不再转回身,而后是村里的四个汉子也和周二叔一样,背对着场内,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自己属什么也不清楚,杨远山这一番神奇的法术之后,我对他无比地崇拜,更加想看看他是怎么破除周二叔家的灾劫的,所以我腻腻呼呼地没有转过身。
幸好众人已经把我当成透明的存在,杨远山也没有再理会我,倒是吴大先生上前激动地问道:“杨先生,你准备如何破解此局?”
杨远山礼貌性地微笑道:“你这个天师印应该是从《玄易法》中得来的吧?虽然威力普通,但这个龟血钉倒也不是特制,威力不太难对付,昨夜我离开的原因正是去寻觅破解之法。”
说完,杨远山扬起手中的小布袋,接着道:“此乃五雷石,以五雷咒术所化,由于阳气太过兴盛,此地的阴煞之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所以我担心若是在此凝练五雷石一定会破坏此地的现状,但是五雷石的威力太过巨大,极阳之气和极阴之气相撞带来的破坏之力相信道友应该明白,我等下用五雷指印将五雷石打向龟血钉,道友和剩余人等须回避些许。”
吴大先生汗颜地摇了摇头,羞愧之情溢于言表:“杨先生真不愧密宗宗师,单就此等术法,我穷极一生恐难企及半分,杨先生尽管做法破解龟血钉,我等立刻回避!”
第八章 黑竹奇阵
众人回避,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却可以和吴大先生等人一样远远观看,只见杨远山从背上取下一条黄布包,说是一条,那像是抱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足三尺有余。
“锵!”
坚硬的地面就被杨远山这么随意一掷,那个黄布条应声就插入地面,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大步走到周老太爷的寿棺面前。
就在这时,杨远山竟又回头看了一眼,被杨远山的目光触及,众人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几步,至此,杨远山才回过头。
刚才杨远山所说,要用什么五雷指将布袋中的五雷石打向龟血钉,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我不敢眨眼,紧紧地盯着杨远山的变化。
杨远山没有再向前,而是来到法坛前,伸手抽出三柱清香点燃,并插入香炉之中,至此,杨远山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三柱清香,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而他却如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这让我们大家都是摸不着头脑,皆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三小段香灰渐渐弯曲,然后无声地齐齐断裂、坠落,杨远山立时抬起双手,左手五指均收伏掌心,右手五指一颤,手中的黄布袋顿时被挤压的“咔咔”作响,像是碎裂的声音,但这个声音是那么的干、脆,突然!左手捏出的似拳非拳,似印又非印的怪异手印狠狠拍向右手中的布袋。
“哈!”
与此同时,杨远山猛然哈出一口气,右脚重重地跺向地面,口中怒声叫道:“打!”
吴大先生几乎看的呆了,口中嘀嘀咕咕地叹道:“五雷指与五雷石契合的时间和力道恰到好处,若是快上一分,五雷石便发挥不了最大的威力,若是慢上半分,五雷石必然会提前爆炸,那么。。。真不愧为名传大江南北的宗师杨远山啊。。。”
“嘭!”
冷不丁的,一道闷雷般的炸响在寿棺之上响起,这个声音比过年的时候周二叔放的开门红响的太多了,没有想到,单单几块小石块,和龟血钉碰触在一起竟然能发出如此之大的爆炸声音,我不禁张大嘴巴,但接下来,我全身顿时一僵……
就这样,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只觉胸口如一团火焰轰然炸开,很疼!
“啊!”我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单手捂住胸口就要摔倒,幸好吴大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并急切地问道:“初七!你怎么了?”
“龟血钉已破。。。啊?怎么回事?龟血钉已破,你体内的煞气应该减轻一些才是,这是怎么了?”杨远山自言一句,猛然回头看到我,便快步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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