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纱中能闻到一点药香味。
文乐身上半点武器都无,好不容易清醒了,后颈一钝一钝地疼就算了,还得听外头俩人吵架。
罩纱掀开了半点,光亮透进来。
文乐睁开眼,一把摁住那人的手,顺着自己翻滚的方向一带,就将人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乐乐?”
文乐一愣,扭头看去。
剑眉星目,胡子拉碴。
不是他哥文钺,还能是谁!
文乐一把踹开身下那人,快步扑到文钺那头去。
文钺一怔,拍拍文乐的后背,察觉到黑衣男子不悦的目光,伸出手指状似警告地指了指他。
文乐嘴里藏不住事儿,把文钺失踪后的事情说叨了个遍。
“你说那阿斯大言不惭说我死了?”文钺瞪大了眼,骂道,“那狗杂种。”
文乐揉揉眼,说:“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祖君可担心你了。”
文钺挣扎着坐起来,把被子掀开,说:“当时情况你也知道,前后夹击,我那三千多人就跟白带了差不多,死的死,伤的伤。镇国府宁死不屈,我知道我一旦被俘虏,后果不堪设想,无论祖君惦记我或是不惦记我,都得是一辈子的伤痛。咱们镇国府在战场上折的人够多了,不该再让他们受回痛。
“那匈奴的战马踩碎了我的腿骨,我逃不了。我原本是打算自戕的,昏迷后被了。。。。。。了先生救了回来,因着伤,才没能及时回到兵营。”
被子底下,文钺的右腿伤得严重。用俩牛骨固定着,上头带着膏药的苦涩味道。
文乐看了看那伤势,说:“这外头,保不齐骨头没长好。要不回边关让军医看看?”
“待哥哥能动了,立马就回。”
文乐这才看到文钺脸上结了痂的伤,他这哥哥周身就没点好的地方。
“再待待也行。”文乐笑着说,“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文钺听着这话就来气,伸手往文乐屁股蛋上一巴掌拍过去,说道:“还好意思说,以前说起打仗你是吓得直往后背躲,好不容易哄着敢动手了,又给带回金林当少爷金贵养着,这刚回边关几日啊?连祖君都敢算计进去,你是不怕祖君抽你是不是?”
文乐揉着屁股笑,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嘛,回金林到处都是算计,也没学着半点好的。”
兄弟俩谈天说地,愣是吹了有小半刻钟,文乐才看向屋内的另一个陌生人。
那人就是自己在帐篷里遇到的那黑衣人,手段不错,轻功也高。
“他就是了先生?”
“对。”文钺说道,招手喊那人,“阿了,这是我弟弟,唤文乐。”
阿了跨步过来,打量了一番文乐,皱着眉说道:“文乐?与傅祭酒结亲那少将军?”
文乐眨眨眼,自己和傅骁玉这么般配呢?
都能传到边关来!可厉害死他了。
“谢谢你救下哥哥。”文乐躬身行了个礼,说道,“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镇国府,镇国府欠你一个人情。”
阿了似笑非笑地晃了晃自己的脚丫子,没搭腔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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