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竹觉得自己最近很无聊。
他所有的活儿,都让傅骁玉干了。
原本文乐赖床赖得厉害,休沐后回宫,都是思竹好脾气地哄着骗着,把文乐给叫起来洗漱进宫。
可现在休沐一结束,傅骁玉起得比鸡还早。等思竹打着哈欠起来,文乐的屋子外头已经被笑眯眯的马骋占领,指了指屋内,比了个手势。
思竹想骂又不敢,认命地站在马骋旁边,等这里头喊人伺候。
文乐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哪怕在塞外那艰苦的环境,祖君和他哥哥都找了思竹伺候着。起床梳头换衣服洗漱,都有专门的人帮助做。
最近换了人,文乐开始还不习惯,强打着精神起来自己收拾。后头困着困着就习惯了,甚至偶尔靠在傅骁玉身上打盹儿,还贪恋对方身上的墨香味。
“让你昨晚早些睡,瞧你这脸色,让老夫人看到,怕是还以为我折腾你了呢。”
文乐撑开眼皮看他,问:“你折腾我什么?”
傅骁玉替他系上腰带,说:“血气方刚的,又不会折腾出孩子来,你说折腾什么?”
文乐一下就精神了,扯过腰带自己系,说:“大清早你嘴里就没个把门的!”
两人打打闹闹的,收拾半天,傅骁玉被文乐带得没了时间用早膳,两人拿了盒紫琳准备的茶点,上了马车在路上吃。
傅骁玉上朝时间早一些,车上就开始看公文。文乐探头探脑地瞧,说:“看什么呢?”
傅骁玉大大方方地给他看,说:“今年春闱殿试的名单。”
文乐连忙收回眼神,躲得老远,说:“你还真是不遮掩!让我知道了说出去,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没放榜,按着道理这名单只能皇上和丞相能看。
傅骁玉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会说出去吗?”
文乐可不敢再往他那边多看一眼,啃着猪肉脯说道:“那可不一定。”
傅骁玉就喜欢看他这副忠君爱国惦记着家国礼法的模样,总有些诡异奇怪的反差感,像是一个小孩儿穿了大人的衣服,小手小脚却又努力撑起外衣的模样,可爱至极。
“你若是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文乐瘪嘴,说:“谁爱知道谁知道吧,爷可不占别人便宜。”
傅骁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家里这位还真是一点套路都不吃。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马骋说道:“主子,到宫门了。”
傅骁玉没答应,突然扣住文乐,在他鼓囊的腮帮子上嘬了一口,附耳说了几句后,下车离去。
文乐耳朵通红,又想骂傅骁玉,又觉得高兴。
他就知道张烈一定能考上!
一整天文乐都憋不住笑,看到什么都高高兴兴的,差人去约张烈和孙煜儿一块儿用膳。
周崇精神地走在他前头,看文乐说:“每回你休沐回来,这脸啊,都乐得跟朵花似的,怎么了?又有什么好事儿,说给我听听。”
文乐目不斜视,说:“练你的琴吧。”
周崇叹气,这君子六艺到底是谁给排的,他手指头都练出茧来了,还弹得跟弹棉花似的,让夫子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皇帝重文轻武,春闱自是寒门学子出头的唯一机会。
收到文乐消息的时候,张烈刚下族学。已经考完试了,他是唯一一个考完还继续来族学上课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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