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所谓狼筅,是一种特制的兵器,形状十分怪异,以长铁棍为主干,上面扎满铁枝和倒刺,往前一挺,跟铁丝网一样,把敌人都挡在外面。狼筅兵的后面,是四名长矛兵,他们是队伍的攻击主力,看见敌人,就使用长矛前刺。
队列的最后,是两名大刀手。他们的作用是防止敌人迂回,从侧翼保护长枪手。可以说,这是一个毫无弱点的阵型,十一个人互相配合,互相掩护,构成一个完美的杀阵。
虽然虎口阵看似完美,却不适用于野外对骑兵作战,也不适用于追击战,更不适用于大军团做战,只适合用于守城和骑兵无法施展的狭促地区作战。现在用十个这样的杀阵来对付劫狱的人,还设制了很多个冷箭偷袭点,这也算是给够面子了。
可是,外面的人做好了准备,却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大牢里的人闯出来,不过万磊也很耐心,骑在高头大马上坐等也不累,他还指望着验收虎口阵的实战效果呢,如果战斗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加以改进,精益求精嘛。
大牢里面的人之所以迟迟不闯出来,倒不是因为害怕了外面的大军,而是内部出现了分歧,劫狱的人要带走刘绾等人,小白脸张召重和小太妹蓝牙得脱坚牢,自然是喜不自喜的,不过刘绾却死活不肯走,说要留下来。
“师姐,为什么不走?”张召重是个痴情种子,见心爱的师姐不走,他也没走。
“绾绾姐,别傻坐着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蓝月也劝。
“我已经与那人商定所有事宜,五姐还去给干娘送信了,我不能毁约。”刘绾皱眉道,她何尝不想走,只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就是自动毁约。接连两次毁约,以后北平军是不会再相信她了,更不可能把火炮卖给她。
“哎呀,什么毁不毁约的,现在逃命要紧。等咱们安全逃出去了,再想办法抢几门火炮不就得了。”蓝月继续发扬小太妹个性,反正在她看来,仁义道德就是狗屁,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师父,外面围了很多官兵,咱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时一个精壮的男子来到一个闭目打坐的老和尚身前,提醒道。
那老和尚猛然睁开双眼,一股肃杀的光就直射出来了,他看了看还是争论不止的刘绾等人,就道:“绾儿,过来。”
老和尚那洪钟一般的声音在狭窄的地牢里回荡着,震得所有人的耳膜有些发疼。刘绾为了明留志,身上的手铐脚镣并没有让人解开,她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到老和尚的面前,双膝跪下静听教训。
老和尚却没有多说什么,一只枯老的大手猛然拉住刘绾手上的手拷,另一只手操起一把钢刀往下一砍,只听到锵的一声,手拷应声而断。接着又是一刀,脚镣也被砍开了。
“走,闯出去。”老和尚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带头向外走,他手上的禅杖击打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砰砰作响,身上更是饱含肃杀之气,这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气概。
刘绾见事已至此,也知多说也没用,只得跟上前来,抢在老和尚的面前出了地牢。而这个时候,地牢外数百官兵已经严阵以待,火把的光把四周照得有如白日。刘绾双手高举,按在脑后,表示自己无意于反抗。
“刘小姐,你我之间可是刚刚才达成协定的,你却搞出这么一出,明摆着欺负我北平军无人不是?”万磊真心怒了,他最不喜欢反复无常的人。
“误会,这是个误会,劫狱之事与我无关,更非我授意。”刘绾急道。
“不管是不是你授意,既然你们打伤了我的人,那就休怪我们刀下无情了。识相的乖乖束手就缚,不然杀无赦!”万磊已经断了慈念,虽然知道大开杀戒就等于与刘夫人一伙彻底决裂,不过事已至此,他已经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了。
“喝!杀无赦!”在场的官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军威大震。
“好大的口气!你们不就是人多吗?有种就下场跟我们单打独斗!”张召重也出了地牢,见到万磊高坐于战马之上,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指着万磊叫阵。
“单挑就单挑,怕了你不成。”赵雪儿第一个不服气,换起衣袖就准备上阵修理那个嚣张的家伙,不过被万磊拦住了,万磊只是一声令下,五支十一人队就结阵进攻,而立在制高点上的神射手已经弓上弦,随时准备射杀。
面对节节逼进的战阵,刘绾倒是先急了,她可是被群殴过的,而且上前群殴她的只是一般的小战阵,现在出动了一个更加奇特的战阵,她可不认为这些特殊的战具是摆设。所以忙站出来,道:“先不要动手,我愿意留下,其他人与此事无关,请放他们离开。”
“你们在动手伤了我们北平城的一个人起,就已经是重刑犯,休想再活着离开。”万磊可不会再听对方的恳求,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看一场真正的实战了。
“绾绾姐,废话少说了,咱们冲出去!”蓝月这话刚落,就一跃而起,猛然向万磊的方向冲,看样子是要搞擒贼先擒王。她这个算盘打得虽然非常响,不过北平军不是笨贼,还轮不到她来擒。
这不,她刚冲出几米,就被一支十一人队挡住了去路,她还想飞身跃过这支队伍,人刚跳起半米,就被几张全是倒刺的狼筅挡住了去路,她闪身不及,身上被划破了几道长长的口子,血淋淋地,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身子直往地上落。
可她还没掉到地上,就有四支长枪刺出,分取她的四肢,几乎用一时间里,她的双手和双脚就被长枪扎穿,鲜血狂飙,她顿时就疼晕了过去。刘绾见蓝月只是一眨眼功夫就被打成重伤,又见到长枪已经刺到了蓝月的胸口,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跪地哭求道:“不要,不要杀她。”
“捆起来!”万磊一挥手,那个战阵就开始变阵,盾牌兵居前挡住要过来救人的人,长枪手和狼筅兵也跟进,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而本来负责割取首级的大刀手则在蓝月的衣服上割了几刀,弄出几条布绳把她捆成粽子。
见己方一人轻易就被拿住,那老和尚倒也不怎么吃惊,只是身边的人召集过来,一通交头接耳之后,也结成一个战阵,缓缓地向这边闯过来。刘绾却是呆呆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师姐,过来啊,咱们一起冲出去。”张召重急叫道,不过刘绾还是呆呆地跪在哪里,不为所动。张召重想出去拉她一把,却被老和尚给叫住了,“保持阵型,突击!”
老和尚那如钟鼓般轰鸣的声音刚过,就抢起禅杖砸向已经伸到眼前的狼筅,咔嚓一声脆响,两条狼筅的很多铁枝应声而断,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和尚身后的五个人飞身冲上前来,大刀直接砍到阵前的大盾上,力道之大,非一般的军士可以抵挡。
两名盾牌手被这一撞,直退出数步,好在长枪手侧应及时,挑开了那五个人,这才让盾牌手缓过一口气来。而小队长也二话不说,拉起长弓对着老和尚就是一箭,不过那老和尚却勇不可当,禅仗一扫就把长箭扫开,接着又是一个飞身,禅杖照着盾阵直劈而下。
只听到啪地一声,精铁铸就的盾牌被砸扁了,那个盾牌哪里挡得住这般猛烈的一击,手臂一震,就骨折了,不过他倒是硬气,手折了却还用肩膀往盾牌上顶,用身躯来给后面的队友撑起一片安全的阵地。
眼看着队友力战不敌,旁边的战阵也马上过来援助。在生死相拼的战场上,谁也不会跟别人讲什么仁义道德,在北平军的用兵哲学里,就是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在战场上,不是恃强凌弱,就是以多欺少,就是明明白白搞群殴。
老和尚一伙虽然武力值很高,也很有团队精神,不过却只有六个人,而他们四周围了四个虎口阵,这四十四个人分成四个战队,却又是一个整体,这边主攻,另一边肯定会侧应或偷袭。
而这四个战队后面还有好几个预备队,一队不支马上退下来,换上新的战队。这六个人被围在中间,首尾不能相顾,阵地被节节压缩,别说冲出去了,要挡开这么密集的攻击都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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