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彩蛋:温遥的自白书】
我是温遥,躲在出租屋的这些日子,是我人生最煎熬的时刻,比被沈栋囚禁折磨更让我绝望,面对沈栋我至少还会祈祷,祈祷谁能来救救我,我想活着走出来,好像还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还在等着我。可是当我看着出租屋昏暗的天花板,耳边只剩下窗外车水马龙的噪音时,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一切都太晚了,我的人生……还有裴慎,我们再也无法回头了。
沈栋从何家别墅取走的监控记录在一张光盘里,我把他藏在了老楼门卫牛大爷的值班室,就在他装满碟片的纸箱里,里面有何先生和何太太遇害的全部经过。
太讽刺了,沈栋拼命想从我口中问过光盘的下落,我把它当成唯一可以保命的工具,为了那一点点执念,我承受了沈栋所有的折磨和凌辱,或许我再也没有不配站到裴慎的面前,但我还是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所以在我被注射毒品后,为了保持仅剩的一点点神志,我砍断了自己的手指。
可是我后悔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自己死在那个肮脏的地下室里,让一切都停在那里,那样我的手就不会沾满鲜血,他也永远干净。
我知道人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极少数人可以通过努力逆天改命,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摆脱自己的宿命,我接受自己的平庸,承认自己的普通,我只是想拼命过得好一点,开心一点,想要从世界的灰区里走出去,去看看海那边的世界,哪怕在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一粒尘埃。
可是最终还是要留下来了,昨天的一切如梦幻泡影,一度近在咫尺的梦想和舞台终究还是成了我永远触不可及的梦。我的恨,我怨,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对我的善意在推我下地下室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在他们轮流折磨殴打我时荡然无存。我像一个牺牲品,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扔掉。
为什么是我?
我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想起了老楼外面的流浪猫,也许我和它们一样,在被需要的时候得到投喂,不被需要时被驱逐,正因如此,我甚至不能理所当然地憎恨他们,去害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但也同样没有理由对你表露友善,但事实上他们曾经真的对我那样好,离开法院时我从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牛大爷、钟阿姨、毛婶、张婆……他们都来了,他们看着我,眼里满是我读不懂的泪光,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恨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给过我温暖,我始终忘不了那一扇扇深夜还为我打开的门。
但我不是圣人,我无法原谅他们。
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也同样忘恩负义,我的固执侵犯了他们所有人的利益,他们也劝我,求我,让我不要揭发真相。我犹豫过,也后悔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没有选择,从头到尾大家都被利用了,我也被利用了,沈栋杀掉何董根本不是意外,而我,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替罪羔羊,我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魔爪,他把我囚禁在地下室不断地折磨我,我知道我一旦交出光盘就必死无疑。
可是我不想死。
我从来没有那么渴望活下来。
为了能再见到我深爱的裴慎,我承受那个魔鬼对我一遍遍地糟蹋,每一次我都痛不欲生,他让我恶心,他毁了我,毁了我憧憬的一切和好不容易光明起来的人生,毁了我唯一最爱的裴慎,我恨不得杀了他……
裴慎……我有愧于他,可我知道他不悔,我奄奄一息从出租屋里醒来时身边只有他,他和当初一样,他命令我爱他,匍伏在我身前把我当做温室的花,用温柔和泪滋养我,为我上色,让我好好活着不要离开……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如果未来还能重新开始,我想我也可以坚强起来,下次见面,阳光或许会像我们初见时一样,温暖,璀璨。
那时我一定还会站在梧桐街口的邮筒前,等着他从街尽头的光里走来……
【正文】
华融制药总部一楼大堂的巨型水晶灯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上映出了圆形的星河繁星,穿着黑色旗袍的优雅女人站在中央,闭目聆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声响,周围路过的员工都会停上一两秒向她问候一声“常总”,可她像是沉浸其中,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
突然,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站得笔直的一排男秘书:“听见了吗?这是宇宙的声音,是科技的声音,未来的声音!”
常祈脸上洋溢着自信,高贵和带着自负和略微神经质的笑,目光从建筑四周的巨大荧幕墙上扫过:“我喜欢这个灯光和音乐,灯光师是谁,”她翘起戴着红宝石的食指指向其中一个人,“给他加薪。”
突然,二楼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常祈转过头,看到四五个保安在二楼的回廊上面面相觑,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焦急得跳脚,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保安匀速面色紧张地分头钻进了不同的通道口。
她冷脸喝道:“怎么回事!”
距离市药监局领导抵达总部的时间还剩不到一个小时,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出现这种混乱的场景。
保安队长按着对讲机从门外冲进来,张着嘴就要大喊什么,被常祈凌厉到恶毒的眼神瞪了回去。
保安队长伏在常祈耳边说了句什么,常祈瞳孔骤然放大了一圈:“立刻关闭所有后门,溜进来的老鼠一个也不准给我放跑!”
保安队长迟疑了一下:“常总,其中一个是上回在发布会现场放炸弹的小子,保险起见我们要不要通知警方过来?”
保险起见??——常祈缓慢转过头看向那个愚蠢的东西。
保安队长立马垂下眼往后退了半步。
常祈瞥了一眼二楼,一根手指戳在保安队长的胸口上:“把人给我抓住,拖到地下室去。”
“是!”
脚步声快速远去,短时间内,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深水里炸开,整个华融总部表面上任然按部就班,所有的工作程序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实际上每个人的眼睛都已经切换成了监控过滤模式,留意着出现在大楼内的每一幅陌生面孔,无形的硝烟悄然在大楼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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