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仿佛拨云见雾,又仿佛深陷阴霾。
眼前的迷雾误导了你的视线,就像薛定谔的猫,巨大的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有待到雾散气清,才能看的真切。
全城搜捕的名单里赫然加入的温遥的名字,局势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温遥被通缉,却久久杳无音讯。
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连半点活着的痕迹都没有。
警方的工作就像大海捞针,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二审开庭的日子就在眼前,黎纵提出由綝州日报充当媒介,向全市发布裴慎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的裁决,想借此让藏身在暗处的温遥自动现身。
但他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杨维平驳回了。
黎纵的法子或许能奏效,但欺瞒大众对公检法的负面影响不可估量,不管事后如何纠正,普罗大众都会将一系列归咎为警方的无能,龙建业和省厅也一致认为为了缉捕一个温遥拿法律的尊严去冒险不可取。
但除此以外根本别无他法,裴慎就像哑了一样,一个字也不愿往外吐,掐着时间距离二审开庭已经剩不到36小时了。
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市局居然难得地热闹起来,过去的两个月里刑侦和禁毒的都忙得脚不点地,一个个像铁打的似的不眠不休,市局的多间杂物间都已经成了临时宿舍,可是今天反常了,原本门可罗雀的刑侦大楼格外热闹,简衡请客给所有人买了早餐,连铁人之王高琳都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呆,新来的菜鸟警官跑得飞快,来来回回帮大家拿外卖。
杨维平脸都气绿了,立马御驾亲征,把花样百变的批评落实到了每一个人头上。虽然裴慎的案子开庭在即,但该落实到实处的工作也不能落下,一个个翘着脚杵在那儿成什么样子。
刑侦的人个个低着头让他骂,骂挨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继续静候那个可能突然袭来的好消息。
一直到了中午,放在碎纸机旁边的外线座机一直没有响过。
外头烈日炎炎,里面开着二十五度的空调,所有的人吃过了午饭开始奄奄一息。
突然,电话铃响了,所有人齐刷刷地猛地从桌案上支起脑袋。
一身黑西服的高琳端着咖啡杯从茶水间出来,路过碎纸机顺手接起了电话。
众人屏息:“!!!”
高琳:“喂?市刑警队。”
她停顿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大家就看到她不慌不忙地抽了一张废纸,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笔,在纸上写了一串什么,然后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你哪儿也别去,在那等着,我们立刻过来接你。”
她说完转向所有人:“准备出警,五分钟后车库后门集合。”
三十公里外的郊区,大墨村的空气里飘着化工制剂的气味,远远望去多家化工厂的大烟囱正冒着浓滚滚的灰烟,连上空的云层都是暗沉的。
四五辆警车进村,警报声拉得老长,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简衡的本田车跟在车队最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一间日化加工厂门前。前面的车渐行渐远,简衡下车挤开围观的人群,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带上了车。
龙潇月一上车就被两名刑警夹在了后排中间,简衡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照过来,看得她心发慌。
“你怎么在这儿?”简衡踩下油门,路况有些颠簸。
龙潇月绞着手指,手心直冒汗。
简衡打着方向盘,声音里没了平常的戏谑:“你觉得现在对我撒谎还有意义吗?”
龙潇月低着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被她快速抹干。
余霆说过,一定有一个人在负责照顾温遥,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龙潇月。一开始简衡并不相信,虽然龙潇月和温遥是朋友,可以龙潇月的胆小懦弱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做出窝藏逃犯这种事情。
可刚才他在一群工人中一眼看到龙潇月的时候,他真的不得不在心里啐一句:余霆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另一边,检察大院的阳台房里,黎纵已经收到简衡的简讯回执,一个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赤着脚跑到了小阳台上:“温遥自首了。”
余霆正在晾衣服,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黎纵穿着大裤衩子和人字拖,弯下腰拿起盆里湿答答的衣服,拧了拧水,用力一抖:“你怎么知道是龙潇月在帮裴慎照顾温遥?”
“其实不难,”余霆接过他拧干的衣服,用衣架撑起来,“我师父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并不是共同受益,而是共同犯罪,但共同犯罪需要很大的勇气,一般人就算关系再亲密也不可能随便合谋。”
黎纵一挑眉:“所以你觉得龙潇月和温遥的关系不一般?”
“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龙潇月看起来很成熟,不像个高中女孩?”
“记得。”
余霆慢条斯理的地晾着衣服:“葛新祖之前去过一次她家,局长夫人在家里设灵台祭拜龙潇月,所以我推测现在的龙潇月和牌位上的龙潇月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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