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奇瓦瓦大沙漠的中心地带有一小片绿洲,那里零零散散的住着一些原居民,每一户相隔几公里,这里的农名常常被深夜路过的人声或者枪声吵醒,也变得有些麻木,每家每户都认为,即使羊圈里的羊都要比那些前扑后拥冲过去对面那美丽世界的人的生命要值钱。
下午两点的太阳还是像烈火,整个沙漠就像是一个蒸锅,唯独这里还是有凉风习习。盖西里蹲在一座小山坡上的两棵树荫下抽着巨大的水烟筒,他的身后站着他从家乡带来的朋友阿卜杜拉,当然还有三个自己的助手,正在这个区的附近转悠,以免多出一些兔子之类的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这里的居民有的对自己很不友好,阿卜杜拉第一次跟着自己出来,所以对乔装打扮很不上心,他那原本雄伟的大胡须被剃掉之后,便满怀郁闷,此时在身边也是有点气冲冲的,希望他看着ZHENZHU的份上,别在事情成功之前有孩子气,这会影响工作进程。
这笔交易过后,组织上会有更好的装备跟更响亮的地位,对,响亮,那个看起来才两点几米、一百公斤重的东西,会发出巨大的响声,会让敌人破胆。当然,那名可恶的黑人从这里换取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美金。
盖西里发现对面的山坡上有人影在动。他拿起望远镜认真观察,发现是自己的两名手下:一个黑色头发,身上的打扮已经换成了跟本地居民一样的衣服,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身上的气息在望远镜里都能感觉到是部落里边的人,他的手上抓着一部卫星电话。另一名手下应该躲在某一个据点内,在用狙击枪扫描着周围。
盖西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ZHENZHU在上,自己在过去两年时间内,花了太多的心血去教导出来的学生,已经大部分献身给ZHENZHU了,而现在自己带出来的人,也只有这些有一腔热血却缺乏专业技能的人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还有这些孩子们在,只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而已。
“我们能得到援助吗?我们能跑吗?”傍边的阿卜杜拉接过盖西里手中的水烟筒跟望远镜。
盖西里摇摇头,指指天上,“他们随时随地都在看着我们。”然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半刻钟,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的示意手下跟着他往回走,边走边留意手下让他只走果山下边的沟渠里。
阿卜杜拉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不会去追问眼前的这位导师,更不会去质疑他的判断跟决定。
在小山坡的另一侧有一座农舍,还有一个圈养着山羊、绵羊跟奶牛的围栏,围栏的柱子上栓着也一匹老马,马鞍丢在傍边的草堆上。住在农舍里的老农民在若干年前就跟盖西里的导师成为了好朋友,他是一个老鳏夫,也是一个有信仰的人,独居一隅,离最近的邻居也有几十公里。
他不婚的原因就是源于对现实的不忿跟即将毁灭的世界无声的呐喊跟反抗,但盖西里一直很奇怪他为什么还需要那么多美金干嘛呢?不过他也没太多好奇心,只要对方能够很配合自己就可以了。
必要时,需要这样的人去牺牲的时候,就让他去牺牲好了。他知道的秘密也很多,譬如其实就在附近的沙漠里,有一个盖西里的秘密射击训练场。
盖西里走到民居大门口,老头在门檐下的长廊上收拾自己的躺椅,裤腰带的后方插着一把老掉牙的左轮手枪,在他的傍边放着一把猎枪,一把生锈的弩挂在门檐下。
盖西里走上门廊,老头早就听见了脚步声,他今年虽然70岁了,常年的劳作让他的身体依旧显得十分健硕,头清目明。他眯起眼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盖西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他认识盖西里都快十几年了,可是他就是不信任这位笑起来特别让人信任的MUSILIN。
“干嘛?”
“罗西尼,我的好朋友,我们差不多准备走了。”盖西里张开双臂,“ANLA保佑你,我的朋友。”
老头罗西尼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盖西里,还是张开双臂打算跟他拥抱一下。
盖西里宽大的袖子里弹出两寸左右的刀刃,迅速划过罗西尼的脖子,罗西尼有点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张开的双臂缩了回去,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盖在脖子上的创口,鲜血慢慢地从手指间渗了出来。
“你们去把孩子移动到这里来,这几天,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很快,我们就会发出响亮的声音。”盖西里擦擦刀刃上残留的血液,按动机簧收起武器。
阿卜杜拉点点头,他心里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有一丝小兴奋。
两千米之外的另一处山坡上,一名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把眼睛从高倍望远镜上移开,用再戴上大墨镜,摆摆手,示意他身后三名穿着沙漠迷彩服、脸上涂满油彩、身上挂着MP5跟一些零零碎碎武器的男性,从被三角巾裹住的嘴里发出命令:
“动手。”声音为男性,有点沙哑,但很年轻。
他的身后一名脸上没有涂油彩,但也穿着迷彩服的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亚洲男性做了一个分散前进的手势,然后敲了敲耳机。耳机的另一端,一个虽然也被迷彩服包裹起来、但看躯体就知道是一名女性的人从隐藏的地方慢慢向前方爬动,在她的正前方10米有一堆草丛,那里趴着盖西里的一名狙击手。
她像条蛇一般的匍匐前进到狙击手附近,脸部几乎接近了沙地,再突兀的出现在狙击手的身边,当耳机里边再次传来敲击声的时候,她窜起来挥舞着手中的一把匕首,再落下去的时候,人已经趴在了狙击手的背上,手中的匕首从狙击手的耳后深深地刺了进去。
山坡对面那名包裹严实的年轻人从望远镜里看见了整个过程,他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这个女人,过于嗜血,不好。”
“好的老板。”他身后的白净年轻人轻声应答,他看见自己的老板突然楞了楞,便弯腰将耳朵送到了老板的嘴边,听完指示之后,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也转身消失在山坡下。
山坡下开始传来枪声,从节奏跟声调上判断,这枪声显然不是同一款枪型发出的,没错,这应该是自己队员的枪声。神秘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在盘腿坐在地上,仿佛跟沙漠融汇成一体,墨镜下的双眼紧闭,全神贯注地听着山坡下的枪声,像是在卡耐基音乐厅里听着郎朗的独奏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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