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所以,求太后!求您不要惩罚努达海了!”
新月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深情并茂,泪如雨下,却没注意到太后已然被气得死死得攥紧的手中的茶杯。待得她终于说完,太后才咬牙切齿道:“你说完了?”
新月终于听出了太后声音里的怒意,泪水稍稍止住,略带惊吓的点点头。
“好!”太后大声道,“很好!哀家还以为你想通了呢,却原来不过是要骗骗哀家,好让哀家答应你的要求!你还真是深情不悔啊!这朝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戴罪之身妄议了?你胆子可真不小!”
新月听到这里,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了,连忙俯下身去:“奴才不敢!”
“你不敢?”太后气得把手里的茶杯一把摔到地上,继续喝道,“哀家看,你是没什么不敢的吧!好好的一个和硕格格,干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就是汉人百姓家的女子,也比你强百倍千倍!”
新月被太后的震怒吓得瑟瑟发抖,低垂着不敢发言。
太后发了好一会脾气,才终于平息下来,盯着新月道:“新月,你给哀家听着,从今儿起,你每日辰时就到雨华阁抄经,到掌灯为止。什么时候你真正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你那儿老实待着待嫁!”
新月被惊住了,再次俯下身去,恳求着:“太后……”
太后却完全不听她的,又对苏麻喇姑道:“苏麻,你去查清是谁把努达海的事儿告诉新月格格的,给哀家狠狠的办!”
苏麻恭谨点头:“奴婢遵命。”
新月听到这里,终于吓得双目圆睁,花容失色了,连忙一下下的叩头道:“太后恕罪,求您放过那些宫女吧……”
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苏麻,把她给哀家拉出去。顺便告诉那些宫女太监,还有这六宫的妃嫔,谁也不许干扰新月格格抄经书!”
哭哭啼啼的新月终于被拉了出去,太后坐在主座上渐渐平息怒火。凌雁自然不敢惊扰,只是看着太后独坐饮茶的样子,仿佛有些颓然。
过了好一会,太后才终于看向凌雁:“你的经书抄完了?”
凌雁回话:“回太后,是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当初罚你,倒还真是有些气你,还有那硕塞和索额图。哀家一番苦心才压下的事情,被你们一个计策就抖落了出来,把哀家气得不轻。”
听到这,凌雁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太后仍然继续道:“不过直至今日哀家才明白,这事原怪不了你们,就新月这般胆大妄为,就是哀家指了婚,她也不定又能干出什么来。幸亏她事情败露,哀家才把她接回了宫里,现在严加看管,才能杜绝再有令皇家更失体面的事情发生。”
凌雁无从回答,只得道:“太后圣明。”
太后瞧着凌雁谨慎得样子,略有不悦:“行了,哀家知道你今日瞧这一场戏也提心吊胆的,就算留你和哀家说话也说不舒坦,你就先回吧。你那儿子婚礼的事儿,硕塞同我讲了,到时让娴语和岚烟带你去就行了,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谅那老太太也无话可说。”
凌雁闻听此言大喜,连忙叩谢太后,跪安离去。
第二章 云雁楼前晚(上)
冬去春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凌雁手写的小故事就要足够攒成一本小册子时,新年就来了。而忙忙碌碌的年一过完,很快就到了骥远大婚的日子。
在太后的口谕下,凌雁得以没有丝毫拦阻的参加了骥远的婚礼。随着两位公主和承泽亲王,凌雁、珞琳和索额图都顺利的进入了将军府。
老夫人看在公主和亲王的面上,并没有数落凌雁,但也一直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甚至连带着看她身边的珞琳时都还带着一丝愤恨。珞琳倒是没有太注意,她虽然跟着凌雁离开了将军府,但也偶尔回来看望老夫人。除了对老夫人总是对她说凌雁拆散了他们祖孙有些不满,她仍然还是和奶奶很亲热的。此刻她便很快活的跑到奶奶身边,嘘寒问暖,总算让老夫人的脸色好了点。
凌雁进门时,努达海也看到了她。今天的凌雁因为儿子婚礼而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湖蓝色的旗装,戴同色耳坠,胸前一串珍珠项链,珠围翠绕,雍容华贵。努达海在凌雁进门后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两个月不见,见凌雁仍然光彩照人,甚至没有一丝伤感,同几位公主和承泽亲王在一起轻松自然、说说笑笑,他不由得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骥远的婚礼还是非常隆重的,迎亲的鼓乐队和仪仗队蜿蜒了好几里路,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而努达海家中也挤满了宾客,其中最尊贵的便是两位公主和承泽亲王。
新娘进门的时候,大家全部都在院子里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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