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端宁蹲下身,忙着给西施擦脏爪子,没有理他。
沈近看他一眼,觉得没劲,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落地窗观察坐在石头上的慕越。
以前他以为陆端宁会喜欢倔强小白花那种类型的,听说他暗恋某位姐姐的时候心里还震惊了一下,现在发现大差不差,长得是挺小白花,倔不倔强不知道,但能在雪天闷头坐这么久,动都不动一下,应该挺倔的。
他带点好奇问:“吵架了?”
陆端宁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嗯。
沈近忍不住想说点风凉话,凉飕飕道:“公开恋情的时候不是很勇,我还以为你们俩恋爱脑爱能止痛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还会吵架啊?不整这一出,你掉的那十万粉还有挽回的余地。”
“无所谓。”陆端宁低着头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去。”
“你妈被你的事影响,有个红毯都不走了,这个月的活动不是取消就是推迟——也无所谓?”
陆端宁静默片刻,没有作声。
“小宁。”沈近垂眼看他,说,“她决定离婚了。”
陆端宁眨了眨眼睛,放下西施的爪子,她低头舔毛,然后软软地倚靠在他腿旁。
“哦。”陆端宁说。
沈近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还以为他不愿意父母分开,安慰道:“没事的,你都这么大了,不影响什么,她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陆端宁低头摸了摸西施的小黑脑袋,想说自己不是因为这个,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很多年前,她要从一个外人这里得到自己的近况,很多年后,自己再从一个外人嘴里得到她的近况……都是一样的。
好在沈近很快换了话题,说他这边已经做好了应对方案,也联系好相关媒体放消息,让他这边准备好,尽快定一个时间。
陆端宁抱着猫站起身,不慌不忙道:“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啊小祖宗?你对这些没所谓,你的漂亮哥哥可让人喷成筛子了,他的心理素质也跟你一样?”沈近说。
“等到——”
清淡的嗓音突兀地顿住,陆端宁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外,皱了下眉。
沈近不解,循着他的目光往外看。
雪花簌簌下落,在池子旁边的石头上掩盖了一层白,可方才还坐在石头上的人不见了。
只有冰面上被人用黑色鹅卵石摆出一行醒目的“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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