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A栋住院楼跑上二层,徐枝月才慢下步子来喘口气。
草,吓死人了,来送个外卖居然能碰上岑格非。她居然还和他对视了。
不过她戴着遮去半张脸的口罩,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说是对视,其实目光相交不到零点一秒,他的视线只是短暂地扫过来……
手机在这时唱起来电铃声。徐枝月接通,是点餐客户的催促。她连忙道歉。
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送了外卖,徐枝月再下到一楼,已经是五分钟后。
徐枝月谨慎地先探头观望一番,确认岑格非不在方圆几十米内,然后走出住院楼。
头顶的太阳嚣张得不行。
徐枝月坐上电瓶车,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动速度转把,驶上回店的洒满日光的大路。
途径一家莆田系男科医院,浮夸的直白的广告牌勾起徐枝月的联想。
岑格非出现在医院……门诊楼……看来连晓淑说的“不举”传闻毋庸置疑了啊。
哎,可怜的反派,好不容易回归豪门,身体又出了毛病,命运可谓多舛,心理不出问题都难。
尤记得原文作者在文案页,用“偏执”和“不折手段”等词来形容他的性格。
话说回来原文里有写到反派得了这个毛病吗?徐枝月没仔细阅读且没把小说看完,没法对比。
算了,原文里的角色们如何活动、剧情如何发展,和她徐枝月有什么关系吗?她不过是个独立的无关路人罢了。
打工挣钱才是她现阶段的正经事。
唉,店长什么时候能涨一涨工资啊。
忙碌的日子又过去大半个月。国庆七天,徐枝月满打满算能轮休两天半。
五号上午十一点,徐枝月拎了挎包正要下班迎接假日。
店长喊住她,“帮花姐个忙啊,等会儿十一点,去鼎雅艺术中心接一下乐乐。”
“花姐”是店长,“乐乐”是她六岁的女儿。
这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了,徐枝月面露为难,“家里有点事,我得马上回去。”
“你一个单身小姑娘,家里能有什么事?”花店长嘴皮子利索,语速很快,“像我这种成了家的,每天一睁眼,哪哪都是事。”
徐枝月抠了下包带,扯出个具体的借口,“我家里,家里的水池堵了。”
她就是这么懒一人,不乐意帮这些占时间的忙。
“水池堵找房东处理啊,最多赔他点钱。”花店长说,“我正弄材料,马上要参加线上会议,走不开。”
“这……”徐枝月心说,如果真是水池堵了,本穷人宁愿自己捣腾或找人处理,就是不想被房东抱怨不想赔房东钱啊。
接送孩子又不是她的义务,她有权力拒绝吧。
一份三千来块月薪的工作,不至于让她委屈自己无偿付出去巴结店长。
徐枝月指了下桌上的时钟摆件,“现在处于我的下班时间。”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惹店长不满意而被炒鱿鱼,大不了她重新找一份。反正类似这样没高门槛的工作不少。
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属于私人层面,店长抛掉那一点命令的口吻:“我这真没空去接乐乐,得麻烦你了。”
“中午你带她随便找个地儿吃饭,下午两点半这样再送去翰墨馆,成不成?回头给你报销费用,外加一百元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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