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迅速将瘫倒在地的裂影直接拖向藏在陈列架后面的一扇暗门。
裂影只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拉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拖了进去。随着立刻关闭的暗门,裂影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线仿佛也被这隔绝光明与黑暗的小门切断了与世界的联系。断端被牢牢地攥在了副官的手里。
他光学镜紧张地调整着焦距,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经过后改造的狭小密室。这里没有窗户,昏暗的光线透过墙壁上的通气管道透进来,在密室的舱壁上整齐地排列着箱箱柜柜上投下莫测的光影。
站在暗中的白色高大身影在这光影的反照之下,愈发显得冰冷,压抑,和无可违逆的强大。
本来白虹那与通天晓指挥官身上白色部分同色号的正白,在光明之中显得正直、磊落、公平、诚实和仁慈。可是,在这暗室之中,那通体只有白色的身影,仿佛披上了罪恶的披风,笼罩在黑暗的残酷阴影里,带来令人能量液凝固的压迫感。
裂影瞪大了光学镜,努力地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密室正中的一架维修床上。
维修床上的金属支架和一排排的固定环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造,给人一种稳固可靠的感觉。让裂影惊恐万分的是,那床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绝缘垫!他的机体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绝望之中。
这,不是维修床!这!这这这……炉渣渣的它是刑床啊!
白虹将裂影从地上拖起,将他扔到维修床上。裂影的身体在冰冷的金属支架上晃荡了一下,险些滑落下去。但是脖子上的锁环被白虹随手紧扣在了床头的挂钩上。星际战机的机体拉扯着脖子被锁环紧紧勒住,才停止了下滑的趋势。随即,躯干以及周身多处关节都被固定环固定了。
裂影觉得副官大人再多用力一些,他的脑袋就被扯掉了……另外,副官大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扔到维修床上的时候,好像只用了一只手?果然是能背负一艘飞船的强人啊!
白虹副官站在那里,橙红色光学镜燃烧着愉悦的火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裂影惊恐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他白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固定环,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审讯仪式敲响战鼓。
感到冰冷坚硬的固定环把他牢牢固定在维修床上,他张张嘴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声音仿佛被冻结在空气中。
裂影惊恐地极力催动着电流断断续续的发声器,低哑颤抖地叫出了白虹已经埋葬了的名字。
“耀魔星队长!求你原谅我!”
“你果然认得我……”白虹的叹息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是在为裂影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感慨。
“我错了!耀魔星队长!不不不!副官大人!我不应该心存侥幸,对你隐瞒!可是你……您知道,您的伪装完美无缺,我一直都没有认出您来!直到……”他在白虹橙红色光学镜饶有兴味的注视下,噤了声。
那目光看起来满是无奈的笑意。就像一个包容死囚愚蠢表情的行刑官。
白虹微笑着补充:“直到你发现了零件库里的秘密……”
裂影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我会为您保密的!饶了我吧!大人!”
“行了!如果你是霸天虎,虽然红蜘蛛指挥官和骇翼不是平级,但是你也是一个分队长,我们算平级。你不需要这样。”白虹似笑非笑,“但,如果,你是汽车人……”
裂影急忙说:“大人!您是霸天虎,我就是霸天虎,您是汽车人,我就是汽车人!我已经跟了您,一切您说了算!”
白虹似笑非笑:“可是,我不信啊!都没有拿到你的大脑,甚至都没有用刑!你的供词我怎么会信?”
裂影瞪大光学镜看着白虹,内心大吼:“拿大脑”妥妥地应该放在“用刑”之后吧?还“甚至”?!
不是!这两样能不能都给我省了啊?
“不论你信不信,只要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遵命!”
“那倒不错,那么,现在,我需要你安静。”白虹在裂影惊恐绝望目光中,关闭了他的发声器。
顿时,裂影被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恐惧淹没,他开始猛烈地挣扎呼喊。可是他被紧紧固定在维修床上一动不动。发声器被关闭,他甚至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来。
整个密室被黑暗笼罩,寂静得令人火种冻结。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条连接着隔壁光明世界的通风管道中传来的微弱光亮和若有若无的空气流动的声响。
这片狭小、与世隔绝的空间,宛如被希望遗弃的角落,连光线与声响都显得如此吝啬。然而,这里并非完全沉寂无声、漆黑一片——尽管那些微弱的声音与光明并不属于他。
在裂影看来,这些来自希望之地的轻声呼唤与微弱光亮,让他充满无尽渴望,却又无能为力。
裂影的精神在白虹的手接触到他头部的那一瞬完全崩溃了!他停止了挣扎,瞪圆的光学镜失去了焦距,他活着,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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