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闷热,又不通风,我穿着一件风衣走了三楼便出了一背细汗。
或许前世的经历锻炼了我的心理素质,如今在我本该气恼的场合,我却无比平静。
甚至有点儿困,寻思着晚上回去搞点什么音乐助眠才好。
“你怎么来了?”陆应川从来不觉得哪里对不住我,在他看来跟外面的女人打情骂俏那都是调剂,又何须解释?
他朝我走来,那股强势的气场简直让我感到震惊,就好像做了亏心事的该是我一样。
而肖哲显然也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竟忽然低了头,大约也是牵挂徐娩,便趁着这间隙匆匆绕开陆应川,径直去了那边。
这样一来,我两个女人的身边便换了个对象。
想想,真的很讽刺。
我本能的捂着小腹,背部靠在墙壁,“听说出事了,来关心一下,不应该吗?”反问后,我看向徐娩,“请个假,去楼下坐坐?”
说完我又觉得自己好笑,便自嘲的扬起眼角,“我忘了,你们集团大老板就在这,哪里用请假。”我说话时故意抬手戳了戳陆应川的胸膛,“是吧,老公?”
他当然听出我的揶揄。
可大概没听出我的心碎。
因为陆应川的脸上只有不耐,没有愧疚,没有怜惜。
“肖哲,你带小娩回去。”他说“小娩”,好亲昵的称呼,这种变化是不知不觉发生的吗?为何我从没有注意到。
徐娩这时松开了捂着脸的手,泪汪汪的看着我,但也不像是想道歉的模样,反倒是一副大度的,原谅我的眼神。
我这才看到她的脸肿了,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也难怪陆应川这样心疼,要亲自来安慰。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大家都是一副不跟我计较的姿态?
“学姐,那我先走了。”肖哲揽着她的肩膀,而徐娩擦了擦眼泪,冲我轻轻的说了句“再见,学姐”,随即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那块腕表不见了。
那份我送她的礼物,因为什么而被摘下了?
“等——”
我本想说大家要坐下聊,把被打的事情说清楚,可陆应川却一把拽着我的胳膊,用力很重,掐的我眉头直皱,“你干嘛!”
他似隐忍,“她都不计较了你还追上去做什么!”
这话说的,我被气笑了,“她不计较什么?那巴掌是我打的吗?”
我想谁做的他必然知道,只不过于思慧是他妈,打了又能怎么样?
陆应川扭头,似发泄般深出一口气,再看向我时眼色已经平静许多,“徐娩的事总是你透给我妈的?”
难怪了,他舍不得徐娩受伤,又不敢责备于思慧,于是责任便都在我的身上。
我冷笑,心寒的彻底,“你自己敢做就敢当,且不说我有没有告状,即便是有,那又是为了什么告的状?若你跟她清白,于思慧又怎么会误会?”
或许陆应川也知道我说的有理,竟一时没与我争执,可眼底的戾气显而易见。
他对我的表现并不满意。
却不知为了什么而隐忍不发?恐怕,是因为最近跟他闹了离婚,顾及了长辈的看法吧。
“挨打这事,确实过了。”他似烦躁,却无心与我吵。
自打徐娩走后,他面对我,注意力都开始不集中了,甚至不愿意正眼看我。
“是啊,确实过了,她真委屈,”气到极处倒也无所谓了,我甚至故意放轻语气,笑道,“那怎么办,要不我去道个歉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角余光一直看着楼道拐角放的拖把。
那是老式的木棍子拖把,要是我拿起来一棍子打下去,应该能让陆应川住院吧?
我想好了,但凡他要是敢让我道歉,我就原地发疯,先打他一顿再说。
抖音上都说了,心理健康很重要,千万不能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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