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夫妻俩杞人忧天的时候,杨伟可以说是架着罗峰回到了研究院,幸好还没到上班时间,楼里的人并不多,罗峰的醉态并没有被太多的人看到。罗峰虽然有些迷糊了,但并没有把带杨伟去库房的事情忘掉。
只有那些不是很珍贵,但是当垃圾丢掉又很可惜的东西才会堆放在库房,所以研究院的库房保安措施倒并不是很严密,只有一个库管员在值班,这个库管员姓武,名叫武安,也是个老人了,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杨伟对这人也有印象,只不过不是很熟。
杨伟把罗峰送回办公室,才走回库房,武安打开了一间库房,在武安的带领下,杨伟走了进去。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布满灰尘,可能是刚刚搬进来的缘故,而且经过了一番清理。
库房被一些家具堆得很满,那些家具并没有引起杨伟的注意,只有对面靠墙的位置堆放的三个樟木箱子,才是杨伟比较关注的,那都是一些小件物品,找几件自己亲人最常用的东西留作纪念也就是了。
虽然杨伟想要把所有东西都装走也不是难事,只是一挥手罢了,只是这却太过超乎正常人的想像了,在地球上,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杨伟翻找了一下,这个箱子里面都是爷爷nǎinǎi的遗物,他从这里找出一个爷爷的烟斗和nǎinǎi经常使用的小镜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其实是装进了戒指空间中。
第二个箱子里都是一些衣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杨伟看了一下就合上了盖子。杨伟将第三个箱子打开,这里面就是父亲的遗物了,这个箱子他仔细地翻找了一遍,一枚徽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枚徽章自从杨伟记事起,父亲就一直戴在胸前,从来没摘下来过。哪怕是换洗衣服,父亲也是第一时间把这枚徽章别在新衣服上。小时候杨伟也曾经好奇地翻看过,根本没什么特别,黑不溜秋的,就像是生铁打造的。
现在杨伟捡起这枚徽章却又有了不同的感受,这枚徽章并不大,它的材质模样像生铁,却是非常轻,摸起来有木质的手感,杨伟随手拿旁边的一支钢笔敲了一下,却发出玉质器物才能发出的声音。
杨伟非常诧异,这种材料他根本没见到过,肯定不是凡物,杨伟把这枚徽章学着父亲别在了左胸的衣襟上。除此之外,一本相册也吸引了他的注意,这里面都是一些老照片,爷爷nǎinǎi的照片很少,大部分都是父母年轻时的黑白照片和一些他小时候的照片。
杨伟下意识地翻看着相册,呆呆地出神,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现在自己回来了,所有的亲人却已经都不在了,这让杨伟的心空荡荡的,只有看着这本相册才能找回一些记忆。
武安凑了过来,可能人老了,话都比较多,他絮絮叨叨地道:“唉,老院长多好的人啊,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忽然之间就去了,罗院长也是个好人啊,当时老院长的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瘫在了床上。
是罗院长忙前忙后,侍候了老人半年的时间,单位都很少过来,本来当时上面决定提拔他的,过来找他谈话,劝他给老人找一个保姆,自己去接这个院长的重担,罗院长却没有同意,他不放心把老人交在一个陌生人手中。
上面一看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就从部里调了一个人过来当院长,要不然,罗院长二十年前就当上院长了,这次事情足足耽误了他十年的时间啊。唉,罗院长这样的好人,现在可不多见了!”
杨伟呆住了,罗峰根本没跟他提这件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罗峰是他杨伟的恩人啊!cāo办丧事,忙上几天,花一些钱,杨伟虽然感激,但还不至于上升到恩人的高度。
但是罗峰竟然用半年的时间去照顾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瘫痪在病床上的老人,这需要怎样的恒心和毅力!况且这件事还直接耽误了罗峰的政治前途,这才是杨伟肃然起敬的原因,这才是杨伟认定罗峰是自己恩人的原因!
杨伟合上相册,盖好箱盖,拿着相册走出了库房。上楼的时候,趁着没人,把相册也收进了戒指之中。
杨伟推开院长办公室的房门,罗峰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运气,本来就不会喝酒的他确实喝得有点儿高了。要不是想起了往事,他才不会沾这东西。
杨伟关上房门,“扑通”一声就向罗峰跪了下去,道:“罗叔对我杨家的大恩,我替大伯一家人谢过罗叔!”说完,就要磕下头去。
罗峰骇了一跳,哪里能让杨伟磕下头去,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踉跄着冲了过来,搀扶住杨伟,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其实杨伟硬要磕头,以罗峰孱弱的身板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但是杨伟不敢,他怕自己硬来,会将罗峰也拉得摔倒在地。
罗峰道:“你不要这样,老院长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又将自己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对我恩同再造。老院长的身后之事,本来就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情,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虽然罗峰如此说,杨伟却更加认定罗峰是自己的恩人,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搞到一颗长生不老药或者返老还童药之类的,实在不行,也要购得一具躯壳,在罗峰寿元将近的时候,为他续命,以报答罗峰对自己一家人的恩情。
罗峰用有些迷离的醉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罗峰,道:“你没挑选几样你大伯的遗物,留个念想吗?”
杨伟一指自己的胸前,道:“我就挑这样东西给父亲带回去就行了。”
罗峰点头道:“也好,途遥远,东西带多了也不方便。”
杨伟将罗峰扶回椅子上,道:“那罗叔我就告辞了,过几年我会回来看你的。”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那可是三十年后了,罗叔也有八十岁了吧,但愿自己还能赶得急。
罗峰要起身相送,杨伟赶紧将他按回椅子上,道:“您现在这样,就别起来了,我自己走就好。”
罗峰也没有坚持,自己现在连走都不稳,确实没法送人了。只是嘴里念叨着:“慢走,有空儿常来看看你罗叔。”等杨伟出去关上房门。罗峰才一怔,这个年轻人怎么跟老院长的儿子杨伟的动作,以及说话的口气那么像,在罗峰的脑海中两人的影像迅速地重合。
罗峰赶快摇了摇脑袋,喃喃道:“看来我真是喝多了,相貌和年龄都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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