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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艾迪?卡辛和莫斯卡离开平民人事部大楼,走过秋日灰色的暮色,朝着飞机库和跑道的方向走。

“又一个离开这帮老伙计的,”艾迪?卡辛说,“先是米德尔顿、列奥,现在是沃尔夫,我猜下一个就是你了,沃尔特。”

莫斯卡没有回答,他们逆着离开基地的工人们走,德国劳工们和技师们走向警戒着的出口。突然地面开始颤抖,他们能听到马力十足的引擎轰鸣。在行政大楼一角转弯,他们走到了巨大的银色飞机边。

临近傍晚的太阳远远地挂在天际,莫斯卡和艾迪抽着烟等待着。终于,他们看到了穿过飞机库驶入跑道的吉普。他们开始沿着斜坡往飞机那边走,在吉普猛地打转停下来时走到了飞机边。

沃尔夫、乌苏拉和乌苏拉的父亲下了吉普。那父亲一口气把沉重的贵重物品箱全搬了下来。沃尔夫冲他的朋友们高兴地咧嘴大笑。

“你们来送我走真他妈太好了。”他说着跟他们握了握手,然后把他们介绍给那父亲。他们都认识乌苏拉。

螺旋桨卷起大量空气,几乎把人声吹散。那父亲走近飞机,手摩挲过灰色的外壳,然后像只饥饿的野兽般在它周围徘徊。

艾迪?卡辛玩笑地对沃尔夫说:“他想藏进去?”

沃尔夫大笑着说:“他连伊丽莎白女王号都藏不进去。”

乌苏拉没明白他们的话,她的双眼警觉地盯着他们的行李被送上飞机,然后把手搭在沃尔夫的胳膊上。

沃尔夫再次伸手跟莫斯卡和艾迪握手,说:“好吧,再会了,伙计们。很高兴认识你们,说真的。等你们回到美国了,记得来找我。艾迪,你有我的地址。”

“当然了。”艾迪冷静地说。

沃尔夫盯着莫斯卡的双眼说:“好运,沃尔特,我很抱歉那桩买卖没有成,但现在,我想你也许是对的。”

莫斯卡微笑着说:“好运,沃尔夫。”

沃尔夫迟疑,然后他说:“最后一个建议,不要拖太久,赶紧离开这儿,沃尔特。尽快回美国去,我只能言尽于此。”

莫斯卡再次微笑,说:“谢谢,沃尔夫,我会的。”

那父亲摇摇摆摆地从机头绕过来,走近沃尔夫,伸出手:“沃尔夫,沃尔夫,”他满怀深情地喊着,“你不会把我遗忘在德国的,是吗,沃尔夫?”他差点掉泪,沃尔夫拍拍他的肩膀,那胖老人拥抱着他。

“我把你当儿子,”老人说,“我会想你的。”

莫斯卡能看出来沃尔夫很烦燥,着急离开。父亲把乌苏拉揽入怀中,他开始哭泣了:“乌苏拉,我的女儿,我的小女儿,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会忘记你的老父亲,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片恐怖的土地上,对吗?我的小乌苏拉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他女儿亲吻着他,安慰地低喃:“爸爸,不要这么难过,我一申请到文件,你也会过去的。请不要这么难过。”

沃尔夫紧张地微笑,他碰了碰乌苏拉的肩膀,用德语说:“到时间了。”

胖老头发出悲鸣:“乌苏拉,乌苏拉。”但现在那姑娘过于兴奋,这种莫名其妙的悲伤弄得她愧疚和愤怒交织。她挣开来,跑上舷梯上了飞机。

沃尔夫握住老人的手:“你让她不高兴了。现在我保证,你会离开这里,你会与你女儿和孙子们一起在美国度过余生,我向你保证。”

老人点点头:“你很好,沃尔夫,你非常好。”

沃尔夫冲艾迪和莫斯卡尴尬地行了个礼,然后迅速登上舷梯进入机舱。

乌苏拉的脸出现在一扇窗边,她脸带苦相地透过脏兮兮的玻璃跟父亲告别。他再次迸出泪水,挥舞着一大块白手绢回应她。引擎再次轰鸣起来。地面工作人员把移动舷梯推走,巨大的银灰色飞机开始缓慢地移动,沿着地面滑行。它缓缓地转了个弯,越滑越快,直到不情愿地像是在与某种邪恶力量斗争,然后离开了地面,朝着深色的秋日天空飞去。

莫斯卡注视着飞机,直到它消失,随后,他听到艾迪说:“任务完成,一个成功的男人离开了欧洲。”他语气中带了一丁点苦涩。

三个人沉默地注视着天空,太阳在落山前挣脱出秋日的云朵,他们的影子便融为一大片阴影。莫斯卡看着这个再也见不到自己女儿、再也离不开这片大陆的老人。那满脸横肉的脸盯着空旷的天空,就像是在搜寻着某种希望或承诺。然后,那双眯成缝的小眼睛转到莫斯卡身上,他的声音因恨意和绝望而厚重,他说:“啊,我的朋友们,它离开我们了。”

莫斯卡把麻布沾进盛满热水的锅中,浸湿后把冒着热气的布敷到赫拉的脸上。她躺在沙发上,因疼痛而双眼噙泪,肿起的肌肤挤歪了鼻子,扭曲了她一边的嘴角,令她的左眼变成奇怪的形状。在沙发脚边的扶手椅上,桑德斯夫人抱着宝宝,斜着奶瓶好让婴儿更容易喝奶。

莫斯卡一边不断地换着敷布,一边温柔地安慰着赫拉:“我们继续这样敷两三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别乱动。”他们整个下午都这样坐着,肿胀稍微消了点。桑德斯夫人双臂间的孩子开始哭,赫拉在沙发上坐起身,伸手要接过他来。她把敷布推开,对莫斯卡说:“我不能再这样了。”她把孩子从桑德斯夫人那儿接过来,用正常的那一边脸贴着婴儿的头柔声低吟:“可怜的小宝宝,你妈妈不能照顾你。”她摸索着用双手换着湿尿布,桑德斯夫人帮着忙。

莫斯卡看着,他知道上一周不间断的疼痛和缺少睡眠已经耗光了她的力气。德国医院的医生说她的情况没有严重到可以用青霉素的地步。他唯一的希望是约尔艮今天午夜能给他弄到药。前两晚约尔艮都让他失望了。

赫拉给宝宝穿好衣服,莫斯卡从她那儿接过来,把婴儿抱在怀中,看着赫拉躺回沙发上试着冲他微笑。在他的注视下,痛苦的泪水开始在她眼中形成,她扭过头,避开他,他听到她无法控制的小声呜咽。

莫斯卡尽可能地忍受着,然后他把孩子放回手推车中。“我去看看约尔艮弄到药了没。”他说。现在离午夜还很远,但是,管它的呢。也许约尔艮在家,现在快到八点了,正是德国人的晚餐时间,他倾身吻了吻赫拉,她抬起手碰碰他的脸。“我尽快回来。”

科尔福尔斯顿大街因冬季的第一场寒潮而冷得刺骨,在阴影下,他听到落叶纷纷落到地上,消失于城市的废墟中。他赶上一辆街车,去了约尔艮住的教堂,边门开着,他爬上楼梯,走到塔楼里,站在离从墙里挖出来的门矮一级的楼梯上,用力敲门。他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门背后没有声音,他试了不同的敲门声,希望能误打误撞地敲出约尔艮的信号来,这样那孩子会打开门让他盘问。但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喊。他又等了一段时间,然后听到一种奇怪的动物般的声音,调子平抑,是毫无变化的拖长尖叫。他意识到门背后的孩子正在哭泣,吓坏了的她绝不会开门。他走下楼梯,在教堂外等约尔艮。

他等了很久。风越来越冷,夜也越来越黑,窸窣作响的树和落叶声越来越大。他站着等待着,确定而恐怖的大难临头的感觉在心中滋长,他试着保持冷静,迈步离开教堂,走上科尔福尔斯顿大街。

他离开教堂,走了几分钟后,恐惧就离开了他。回家后肯定会眼睁睁看着那些泪水和痛苦的想法让他停下脚步。过去一周的所有紧张、压力、耻辱和拒绝,被阿德洛克医生推脱,被副官责难,被德国医院医生们打发和他完全无力反抗这一切的事实压垮了他。他想喝一杯,也许三到四杯,那种渴望令他自己都惊讶以前居然从未求助过酒精。但现在,再不迟疑,他转个弯,沿着通向军官俱乐部的大道走过去。有那么一刻,他因为不回家而感到羞耻。

俱乐部里很安静,酒吧那儿有一些军官,但没有音乐,也没人跳舞,只有几个女人。莫斯卡很快喝干了三杯威士忌,它就像有魔力似的起了作用。他能感到压力飞离他的身体,恐惧也一样。他现在能正确看待这一切了,赫拉只是有颗牙不好,那些看上去不能容忍的敌人只是在遵守其他人颁布的法律。

酒吧边的一个军官跟他说:“你的朋友艾迪在楼上掷骰子。”莫斯卡点头表示听见了,另一个军官咧嘴笑着说:“你的另一个朋友也在那儿,副官,他正在庆祝自己升到了少校。”

“我可得为那干一杯。”莫斯卡说,大家都笑起来。莫斯卡解开外套扣子,点一根雪茄,又喝了几杯。他觉得温暖,确信一切都会顺利。该死,只是牙痛而已。他知道赫拉对疼痛非常敏感,她对其他一切都很有勇气,只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这一点很好笑,他想着。她在那件事上真是个胆小鬼。不是胆小鬼,他忽然对自己生出种愤怒,竟然会想出这个词来形容她。但她动不动就哭。现在有点温暖的感觉离开了他,他敞开的外套内口袋里有片白色闪过,他记起来几天前赫拉写了给他母亲的第一封信,他忘了寄出去。他母亲写信过来,要他们回信并寄几张宝宝的照片。莫斯卡离开酒吧,把信扔进大厅里的邮筒里。他犹豫了一会儿,他脑子里不知哪里发出个微弱的警告,让他不要上去,但威士忌蒙蔽了那个声音。他爬上楼,去了游戏室。

艾迪正在赌桌的一角,一只手抓着一把一美金的通货票,副官在他对面,显得有些奇怪,他脸色潮红,扭曲成个狡猾的表情。莫斯卡震惊了,上帝,这人醉醺醺的。有一刻,他考虑转身离开,但好奇心使然,他还是去了掷骰子的赌桌。他想着,看看这混蛋喝醉后会不会更人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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