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依这才松了口气,又露出一副精明高傲的神色,可下一刻门口又有人踏了进来,她吓了一跳,以为是李淮生去而复还,赶紧又躺回去哀哀戚戚的。
不想却是请的郎中来了,她一下又变了脸,毫不客气催道:“怎么那么慢,就应该在五爷在的时候赶过来!”
李府老五院子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个奄奄一息的佳梦半夜被抬上破旧的牛儿车,最终拉去了何处。
都说她命不好,今日五夫人从镇远侯府回来便大发雷霆,偏偏她那时候在跟前干活,几欲呕吐,被诊断出有孕,撞那档子上了,没福分抬成姨娘。
沈相府。
与瀚碧院相邻的院子是沈珩的书房,叫行止阁,寓意言行举止时时不忘之意。
由于是夫妻俩当家做主,萧羡鱼摒弃了把两个院子打通的年头,方便沈珩来往外客密谈政务。
受伤的沈相没回瀚碧院,而是被安排去了行止阁,一同安排进去的还有好兄弟尤子嶙。
萧羡鱼不得不说自己有先见之明,这下多方便。
沈珩的书房比原来的宽敞一倍,公文书案,册架林立,茶几棋台,内室卧榻,还有小厨房一应俱全,俨然自成一处,饮食起居不在话下。
只是沈珩从不留宿于此,这第一次是为了尤子嶙来家中做客,再来是不想让萧羡鱼同睡却因为他的伤,而睡不安宁。
到了换药时,还派了好些小厮在书房门口不让她进去,盯着一盆盆染了血的水被端出来,萧羡鱼眼巴巴地往里面啾,焦急不已。
等了好一会儿换好了,小厮们方毕恭毕敬离开,没人拦着萧羡便提起裙摆进去,先是闻见浓浓的药味,再见到沈珩已穿好了亵衣,与尤子嶙一同坐在罗汉榻的茶几旁。
她摸了摸亵衣,确定是最透气吸汗的料子,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在沈珩身边的玫瑰椅上坐下。
相比两夫妻的安静,尤子嶙显得很暴躁!
皇城根里,天子脚下,他堂堂二品将军,手握兵符的镇远侯居然被人捆成条,堂而皇之地掳走了,并且软禁,如此一来,威名何在!
他铁拳一锤案面,茶盏凌空几寸落下,茶水溅了些许出来,指着沈珩就骂:“他娘的没天理了,本侯纵横沙场多年,谁敢绑我,就你沈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损我颜面,你这兄弟当得太好了!”
沈珩风轻云淡,任他发泄,只是默默提醒一句:“小声点,我家夫人年纪小,你个大老粗别吓着她。”
尤子嶙看向萧羡鱼,果然一脸认真地看过来,一只手还拽着沈珩的衣角。
尤子嶙顿时尴尬地坐了回去,扬言道:“我说了我心意不变,除非哪天你休了你家这个,否则你拿什么招来都没用!”
话语刚落,沈珩忽然猛地一声,用力放下茶盏,冷冷说道:“说事归说事,别往我夫人身上扯,做兄弟你也该懂我的。”
尤子嶙灭了气焰,摸摸鼻子:“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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