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一丝光也透不出来。
四周都是虫蚁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不忍细细琢磨,不然平白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璋手握着琉璃灯,昏暗的光源将整个暗室照得清晰。
“你这人倒是倔,逼得孤提前起事,差点出了差错。”周璋站在暗室外。
一只老鼠顺着他脚边爬到了那人跟前,那人只着一件亵衣,背对着人。
整个屋子阴暗潮湿,却生得一股奇异的兰花香气,闻着让人十分腻味。
周璋轻声咳嗽,在暗室外踱步,脸上带着些愤恨。
他一脚踹在那墙面上,掉下来四五块墙皮,把地上的蟑螂砸了个正着。
周璋喘着粗气,似在按下一身的戾气,说道:“你还摆什么脸色?若是旁人,只怕此时早已被孤车裂于闹市,丢给野狗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背对着他的人笑了下,手腕用打了一条长长的金链子,将他牢牢地箍在暗室之中,说道:“照太子殿下所说,臣家姐受辱、元家上下三十二口人火中丧命,替家人报仇也是错?”
周璋手倏地握紧,那琉璃灯的把手被他握出一到裂痕。
急促的脚步声从上头传来,周璋微微别过头,问:“何事?”
钟鑫的皮靴上沾满了泥,匆匆跪下,说道:“殿下,马骋并未抓到,镇国府。。。。。。人去楼空。”
周璋面色未变,说:“狡兔三窟,突然起事打傅骁玉一个措手不及,能将他箍在皇宫之中,也不怕少将军闹出什么风浪。”
两人说着话,预备着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周璋突然停下脚步,往后看去。
元晴甚至没有换个姿势,背对着人缩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殿下?”
周璋狠着心又往前走了一步,阶梯上头生满了青苔,踩在脚下柔软得仿佛感受不到底下的阶梯。
身上又冷又疼,元晴等人走后,才发出极其隐晦的痛苦吟声。
密闭的牢房之中,兰花香越来越浓。
元晴暗道自己只怕要在这地方丢了性命,心中却无半点波动,只觉轻松无比。
关押的木门不知道用了多久,一打开门便会发出极其刺耳的吱呀声。元晴听到钟鑫那愤恨的呼喊声,一扭头便砸在了人的怀中。
周璋怀抱着他,使出腰间削铁如泥的匕首,将那金链子生生斩断。
“叫大夫。”
钟鑫紧皱着眉,说:“殿下,宫中。。。。。。”
周璋抱着元晴,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渍,说道:“叫大夫。”
钟鑫摇了摇头,对周璋行了个礼后,便往外跑去。
被关在暗室的贵人又一次回到了院中。
四五个大夫诊治,望闻问切,在房间中小声讨论着,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最后得出结论却没一个敢跟太子说。
钟鑫推开门,问:“殿下托我来问,各位先生可有决断?”
推脱一番后,一个年纪颇大的大夫上前行礼,说道:“回大人的话,依我等诊断,小公子是中了毒。此毒发病缓慢,日日熏衣,从皮肤渗透,中毒者身上有浓烈的兰花香气,经久不散。”
钟鑫手指猛地捏紧,想起了太子身上的兰花香,忙道:“可有解毒之法?”
大夫们迟迟不肯给出答案。
钟鑫抿唇,按下心中的惊慌,强打起精神说:“莫非此毒无解?”
“我等。。。。。。可以试试。”
元晴日日熏衣的习惯,不仅是他的小厮,只怕偏院所有人都知道。
韬光养晦,卧薪尝胆,若是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固然也是好事。
可若是不能,以自己为代价鱼死网破,也算得上是为自己家人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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