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哪,没有保留的是天使,有保留的才是人啊。
很久以来,网络上一直流传着仓嘉央措的那句词,“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可以巧妙地度过一生。”它很轻易地就击中了很多人,因为每个人都有着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不愿为人知的秘密。秘密从来都是有分量的,有些人不堪重负,要说出来,分享给别人,哪怕只有一个人知道,也有了一种公开的敞亮,而有的人则选择埋在心里,埋一辈子,好像埋着埋着也就忘记了。有人说有秘密的人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爱他的人,遇到了就会敞开心扉,哪里还会想着遮掩。但其实,秘密是个见仁见智的东西,有的人觉得就是小事儿一桩,有的人觉得保留秘密是伤天害理,人无法度量秘密施于他人的威力,所以,即便是遇到了对的那个人,有些秘密还是放在心底,不要拿出来为好。
在懵懂小姐还很懵懂的二十岁时,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她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把身体里的荷尔蒙全都喷到他身上。他成熟稳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可以给懵懂小姐衣来伸手的生活。懵懂小姐很庆幸地告诉我们:人生只谈一次地老天荒的恋爱,真是再幸福不过了。那一刻,我们这些比她大个四五岁,还单着的人,说羡慕她都不是了,而是彻底的嫉妒。两个人那么般配,谈婚论嫁是分分钟的事儿。在我们的挑唆下,懵懂小姐试着向他提出结婚的想法,他一脸沧桑地对懵懂小姐说:“先不要这么早,你年龄还小,多过几年单身生活。结婚之后,想过就过不了了。”我们听了,都替懵懂小姐幸福得咬牙切齿,这是什么男人啊,从另一个星球来的吧,能对懵懂小姐这么体贴,要是换作别的男人,早就用一只戒指把她套牢,让她深陷“相夫教子”的旋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懵懂小姐很懵懂地又过了两年。单身了二十二年的她,根本觉察不到单身的可贵,自由有什么好,还不如两个人在一起柴米油盐呢。于是,在二十二岁那一年,她发誓要把自己嫁出去,年初就和我们打好了招呼,准备礼金,我们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添油加醋。她从一月催到八月,他以各种甜蜜到死的理由让她缓缓,懵懂小姐很要面子,想着这一年结婚的事情又要黄了,不好意思面对我们众亲朋,豁出去了,便和他大闹了一场,叫嚣着:“要不分手,要不结婚,没有第三条路。”他眼泪喷涌而出,说:“那我选择分手。”懵懂小姐再次确认是“分手”之后,就晕了过去,在家里一个人躺了一周。男人没给她任何分手的理由,我们这些好友很卑鄙地做了侦探,一条条线索地查,结果是:他已经有家室,且妻子已经怀孕,我们亲爱的懵懂小姐做了遭人唾弃的第三者。
我们痛骂着那个男人的无耻,恨不得拿把刀杀了他,坐在一边的懵懂小姐,六神无主地说:“也许他真爱我呢,要不然,怎么敢冒破坏家庭的风险来做这些事情呢?”我们面对懵懂小姐的懵懂,无话可说,两年的青春都没有改变她什么,我们的几句话也无济于事。
庆幸的是,懵懂小姐也因了这懵懂,很快就在这段感情中走了出来。二十四岁那一年,她认识了第二个男朋友洁癖先生。两个人同龄,完全没有了有家室的担忧。懵懂小姐这种类型的女人挺招人爱的,没有心计,整天乐乐和和,对男友体贴入微,而且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纯洁得像公主。差不多交往两年的时候,男友的父母为他买了房子,两个人便开始商量着结婚的事情。这次懵懂小姐一直端着架子,倒是洁癖先生迫不及待了,说家里一直催,两个人也蛮合适,年龄也不小了,结婚算了。她哪里受得了结婚的蛊惑,没过几天,手上就戴上了戒指。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礼金,随时可以奉上,有人还买好了做伴娘的衣服,大家都迫不及待了。可是,情况却在这时,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的圣诞节,漫天白雪,大家都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连头都不愿探出窗外,而我们几个女人却在晚上九点多钟,被懵懂小姐叫了去。她要死要活的哭声,让我们顾不得路滑和刺骨的寒风,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她抱着我们,哭了得有一个小时,估计是泪水真的没有了,才停下。她僵硬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姐妹们,我又分手了,他不要我了。”我们被吓坏了,“不是他向你求的婚吗?不是戒指已经戴上了吗?房子不也买了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一番狂轰滥炸中,只听得懵懂小姐有气无力地说:“我把我和上一任的事情告诉他了。”那一刻,我能听到周围几个人都在倒吸一口凉气。但我们还是试着问:“你没和他说清楚吗?当时你是受害者,你不知情啊。一点都不可挽回吗?”懵懂小姐皱着闷头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一点也没有原谅的意思,还说我不知情是假的,他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现在都弄不清楚,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到底是懵懂小姐错了,还是洁癖先生做得不对,但仔细想想,两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懵懂小姐想着爱一个人就应该卸掉伪装,把自己清清白白地亮出来,哪怕是肮脏和不堪的;而洁癖先生不能容忍懵懂小姐的做法也似乎是情有可原的,男人对某些事情过分注意是他们的自由,更何况,也许他从小的人生观里,这一条就是被划了黑线的。倘若这件事情,换成另外一个男人,对这种事情没有“洁癖”,可能也就是一句话带过的事儿;倘若懵懂小姐不说这件事情,也许婚早就结了。我为懵懂小姐捏了一把汗:我们无法掌握别人的态度,但至少我们可以把握自身的秘密。
一览无余的懵懂小姐,经历了两次失败的恋爱之后,有一年多的时间一蹶不振,她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若是每个男人都在乎这件事情,那她就走投无路了。她深陷这个思维的怪圈不可自拔,每晚都靠着大把的安眠药才能入睡。每当周围的朋友结婚,她都是提前去拜访,婚礼当天,一定不出现。周围几个晚恋爱的姐妹都结婚之后,我们终于等来了她的消息,这个时候,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现在的丈夫老夏文质彬彬,本分老实,和前两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的性格有了巨大的差别。我们都能体会到懵懂小姐的妥协,或者说深思熟虑,她是要保底啊。有一天闲聊,她心事重重地告诉我们说:“我还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老夏,也不想告诉了,若是哪一天他知道了,那我也就认了。”
谁在年轻时没爱过几个人渣?有些事情做的时候义无反顾,那以后就不要后悔。倘若后来人无法接受你的过去,那么放弃也罢。现实生活中,很多这样的情况,有时你觉得向对方坦白是尊重对方,可对方却不一定买账,但如果你闭口不言,那些事情好像也就没有发生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对自己有所保留不是欺骗他人,也不是不承认自己,而是知道:即便是爱情,即便是爱人,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不容侵犯的领地。
再比如说,恋爱了,要不要告诉父母呢?有些乖乖女自觉如果不告诉父母,就是对他们的不礼貌,说一下也无妨;而有的女生知道父母平时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恋爱是犯家庭禁忌的东西,便想一定要瞒着他们。结果是:前者的初恋大多“死”于父母之手,美其名曰“好好学习”,而后者则在“小偷小摸”中经历了一场一生不忘的爱情。
其实,生活中很少有秘密是会真枪实弹地伤害到别人的,大多数时候只是知道秘密的人庸人自扰而已。所以,不要再怀抱着秘密,心里常戚戚了,坦坦荡荡生活就好,没有人会像查户口一样去查你的过去,除非他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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