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 病(二)
窗外仍然雨声不断,沙沙作响,有些还噼哩啪拉地打在窗子上,我走近了窗边,拉开了长长的飘帘,打开了落地窗,任由飞风狂雨而入,淋湿在我的脸上,身上,雨水一滴,两滴,三滴,竞赛似地撒落斜飞过来,白色的精美睡裙不一会儿就湿透。
第二天,我就病了,这一病就是半个月。我发起了高烧,病情时好时坏,可把御医们急得团团转,帕斯星已发下话来,若再不见好转,便要把他们全都拉出去处斩。
我听说了此言,恹恹地别过了脸,贝丝连忙说道:“王此举不过是为了督促医师们能尽快为王妃治好病,估计还是警告的成分居多。”
我望向了她,嘴角牵一丝勉强的笑容,“是警告还是真的打算这样做,贝丝,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对吗?”
贝丝垂下眼帘,伏跪在地为躺在床上的我喂完了药后,默默地站起了身,准备退下,我想起什么,叫住了她,“你转告帕斯星,如果他把这些人都杀光了,以后就不用来找我了。”
贝丝的眼里充满惊惶,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嗡,“贝丝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转述的是我的话,又不是你在对他说这些。”
贝丝嗫嚅着解释,“王妃不知,最近王因为王妃的病久久没有起色而一直在盛怒中,几乎一触即发,没有人敢对他说任何不敬的话。”
我冷笑着,是吗,是因为我的病情时好时坏而在怒火中吗,不是的吧,是为了他的初恋情人极为相似的小妹妹即将到来而心烦意乱吧。
午睡过后,宁多柯过来了。他极低声地告诉我,“已经查出来了,流水已于二年前被关入了飞鹰之狱。”
“什么?”我靠在床头枕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决不可能,流水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怎么可能被押进飞鹰之狱?”
飞鹰之狱是赤鹰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及危险政治犯的地方,流水怎么可能被押进去?
“你有所不知,”宁多柯道:“流水在二年前杀死了维纳大人极为宠爱的情人,还放火烧毁了云非家族的最重要的藏书间,最后将维纳大人也刺成了重伤,国君下令把她关入了飞鹰之狱,原本是要处以极刑的,后来因为维纳的契而不舍的求情而改为了终身禁闭。”
我靠在枕上,仰起了头,一丝凉气在心底泛开,流水的脾性我再了解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事情,使得一个胆小怯弱的女子竟然沦为了杀人凶手和纵火犯。
初春的寒意凉彻了我的整个身体。
随着祭神节的即将到来,城堡里逐渐热闹了起来。今年的祭神节非同一般,十年一次的王国通商协议集会将会在赤鹰举行。帕斯星将一处行宫腾了出来,专供外来的使节们居住,同时还很大方地将自己安置在米雷灵宫的情人们赏赐了一些给这些异国使节们,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夸赞赤鹰君王做事不拘小节,款待异国使臣诚意大方,使人刮目相看。
我冷冷笑着,女人,还不是这个男权世界里的附属物,男人享有专属权,甚至当成礼物送人都是无可厚非。当然,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女人们还是去跟其他人比较好,因为必竟这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却实在太多,想着哪天要轮到自己侍寝,不知要等到何时,跟着这些身份稍低的人,只不过十来个妻妾争斗,也许日子还好过些。
第六十七章 生 病(三)
病情微微有些好转,我乔装打扮成普通侍女,拉着贝丝一起去逛花园。小心地避开了眼线,溜出了寝宫外,走在阳光下,花园小径青石板上,自以为甩掉了跟班时,无意间的偶尔回头,却仍发现有一班侍卫若隐若现地跟在后面。
心头顿时升上一股挫败感,“有没有搞错,这样子打扮也能被发现?”
贝丝说道,“最近君王盛怒,大家都胆战心惊,尤其是在王妃寝宫这边,大家越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王妃有什么闪失的话,他们不仅命丢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就让他们跟着吧。”
我看向了贝丝,阳光下的她精致美丽,这一年来她好像越长越美丽了,长发经过了精心的修剪,衬着她的出众容颜,站在繁花盛开,争奇斗艳的百花园里,整个人宛若沐浴在金色辉芒里出尘绝美的花仙子。
“你真美丽!”我不禁感叹,“难怪米娜她们当初会把你视为眼中钉。”
贝丝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
自那天她对我告白之后,我们俩的关系似乎一直处于某种尴尬之中,可因她是我的近身侍女,我们平时又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不见,我不得已,只得或明或暗地躲避着她,有什么事都尽量吩咐阿梅济去做。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几天,贝丝终于忍不住,在一个午后,跑到我面前,伏跪在地上,“王妃,请您不要再折磨贝丝了。”
见我不回答,她又接着道:“王妃,我知道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可我对您所说的每一句话,皆为肺腑之言,王妃,”她仰起脸神情哀伤地看着我,“我自知王妃永远不可能像对国君一样对待我,可是贝丝无怨无悔,只求王妃能待我如从前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贝丝从小命运多舛,以为此生只能在痛苦中度过,可王妃将我从恶运中解救出来,我便是付出我的全部包括生命在内,都无法报答,我对您即便是热爱,也决无伤害与妄想之心,王妃,请您原谅我之前的鲁莽吧,王妃……”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滑落而出,滴落到脸庞,滴落在地毯,“王妃,请待我一如从前吧。”
其实我对她,心中并无多少介蒂,只是遇到这种事情,心中难免有些尴尬而已,现在见她神色凄楚,赶忙上前,扶起了她,“贝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忠心,你快起来,我们当然,和从前一样。”
她哭着抱住了我,就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这时我才惊觉她其实才十五岁。很多时候,因为她的成熟,我往往忘了她的真实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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