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轻轻颔首,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药碗就在触手可得的位置,他却顿了会,先从袖中掏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来。
赵茯苓见对方把这张纸推过来,遂拿起来展开,发现上面内容是李京墨叮嘱给应齐的。
大意是他执意要换药材,若是出了意外,便一切都是天意,让应齐不得找她们主仆的麻烦,依旧遵循承诺带人出宫。若是这次成功了,他欠赵茯苓莫大的人情……
文人词藻虽不华丽,却句句清晰明了,甚至连提笔时微顿的墨迹,都氤氲的恰到好处。
坦白来讲,赵茯苓看完后,心中格外舒坦。
帮对方寻药是为了出宫,但如今这般悉心照料,却没有秉着与对方做交易的心思。
种种原因不提,也可算作是一厢情愿的付出。
但付出能被人感知甚至回应,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值得欣慰且欣喜的事。
赵茯苓倒也不能说是欣喜,只觉得眼前这人,真正是光风霁月到了极致。
大大小小的事情,所有的后路他基本都考虑到了,也替她们做好了所有打算。这样的人,即便是不因男女之事为他动心,在朋友的立场上也让人动容。
赵茯苓看了半晌,目光在最后的指印上停了片刻,才抬起头问:“杜公子什么时候写的?”
“赵姑娘煎药的时候。”李京墨的声音平而缓,像淙淙淌过的溪流,干净、清冽。
赵茯苓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眼睛。
熟悉的白绫还遮在上边,不宽不窄,正好露出一双好看的眉。
他本就生一副清冷出尘的面相,如今再搭上素绫,安静下来时,真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寂冷。
这样的人,幻想中应该生一副冷漠疏离的眼。
山巅上万年不化的雪,荒漠上凌厉桀骜的鹰,亦或者林中飘来散去的雾,都有可能是他眸中所化万物。
但这一切,全被白绫盖住。M。biQUpai。coM
赵茯苓第一次,破天荒的生出了些,想看看他眼睛的念头。
想看看他恢复光明后,能掀起眼帘,直直看来时,或波澜不惊或惊涛骇浪的眼眸……
屋外狂风大作,赵茯苓把门窗全部关紧,然后看着李京墨喝下了药。
因知道喝完药后会有反应,李京墨便主动回到床上躺下。
时间缓缓流逝,屋外的暴雨来的迅猛走得悄无声息,没过多久,就只听见檐下富有节奏的滴水声。
赵茯苓起先在桌边坐着,时间久了觉得无聊,又见李京墨没什么反应,她便起了身。
在屋内溜达了片刻,才轻唤一声:“杜公子?”
原以为对方可能昏睡了过去,不成想,她刚出声,对方就转过头来,春风和煦的“嗯”了一声。
赵茯苓讶异道:“你没事?”
李京墨低笑,叹了口气:“没东风第一枝(庄大刀)快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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