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面很好吃,就是味道太咸了。”因为下面的时候直接放在一大锅水里煮,怕味道不够的吉高由里子又往里面加了一勺海盐,于是梁葆光硬是吃出了妈妈的味道,脸皱得五官都快凑一起去了,出于礼貌还得说好。
吉高由里子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当然不可能连个食面都做不好,今天是故意想整蛊梁葆光才会搞这么一份几乎都是汤的面。看碗里的面都被吃完她心里格外满足,按着梁葆光的肩膀不让他起来,“您坐着,碗由我来收拾。”
“这怎么好意思呢,在你家吃了东西不做点什么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梁葆光的屁股从椅子上微微抬起,伸出手去似乎要收拾碗筷的样子,不过他也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了,并没有真替人家刷碗的打算,这一点跟那些嘴上说着要aa制,却只是把钱包拿出来晃一下又塞回去的小姐姐一样。
“您是客人,放着我来就……”梁葆光演得实在太烂,吉高由里子都没眼睛看,不过不管在谁家里确实没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她一手端起桌上的碗一手拿着抹布擦桌子,可没擦亮下就脚底一滑,“哎呀。”
“啊!”裤子上被撒了一滩面汤的梁葆光被烫得跳了起来,得亏这是已经吃完了的面剩下的汤,温度已经相当低了,要是刚端上来的时候就洒在身上,估计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就这样也不好受,大腿面上有点火辣辣的,裤子也全都被弄湿了,不弄干净了光是坐着都很不舒服。
“您快把裤子脱下来去浴室洗个澡,我这边的洗衣机带烘干功能的,很快就能干的。”吉高由里子在椅子边上跪了下来,把手伸进梁葆光的衣服里将他的衬衫撑起,然后用厨房用的纸巾给他擦掉沾上的汤汁,她还似无心实有意地用手背碰了梁葆光的肚子两下,感受到棱角分明的腹肌之后,脸上的笑意又有些藏不住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骚操作?”梁葆光在心里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刚才他还在考虑用个什么方法死皮赖脸地留下来,是装醉耍酒疯还是装吃坏了肚子求照顾……他自己还没拿定主意,人家女孩子家却早都帮他想好了。这波套路他吃得心服口服,相比之下大腿被烫了一下算得了什么,纯羊毛的西裤遇到热水会皱又能怎样。
“真是抱歉,要进你的私密空间,还得用你的洗漱用具。”梁葆光是典型的口嫌体直,帮他擦了衬衫之后又稍微擦了一下地板的吉高由里子才刚站起身,他身上的衣服就脱得差不多了,脸上更是一点抱歉的表情都欠奉。
浴室里面意外的很干净,白色的主色调配上一面蓝色的马赛克装饰墙,清新的同时又不失高档感。之所以会觉得意外,那是因为吉高由里子的屋子实在有些乱,刚才他在客厅里都没好意思在沙上坐下,上面全是衣服。按理说家里凌乱的话要么不带人回来,要么提前整理一下,像吉高由里子这样“本色示人”的女人实在不多,而这豪爽耿直的劲儿正是梁葆光对她颇为青睐的原因。
“笃笃。”吉高由里子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动静,确定时机合适了才敲了敲门,然后在诶呦任何回应的情况下就推开了门,“您会用龙头吗,要是不会我可以教……啊,您怎么已经脱得一点都不剩了啊。”
梁葆光翻了个白眼,他刚才在外面就脱得只剩下一件底裤了,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还穿着?吉高由里子虽然用手挡住了眼睛,可是手指中间明显留了缝,当年他还在波士顿的那会儿线下狼人杀就是这么偷看人家底牌的,“我是进来洗澡的,当然要脱了。”
“那我先出去了。”吉高由里子作势要退出去,不过动作磨磨蹭蹭的。
浴室里的空间很小,梁葆光伸手一把抓住了吉高由里子的胳膊,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还矫情就太假了,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他也不管吉高由里子的衣服会不会弄湿,反正先抱住再说,然后不由分说地亲下去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日本的出租房里浴缸通常很小,梁葆光一个人坐在里面都要蜷曲着腿,两个人坐下来彼此之间就没有一点空隙了,完全贴在一起。激情犯罪归激情犯罪,清洁卫生工作是不能马虎的,他们不仅一起洗了澡还一起刷了牙,把身上弄得香喷喷的才进了卧室。
“你这卧室真够可以的,晚上起夜都不会摔倒吗?”吉高由里子的卧室里满地都是不知道脏还是干净的衣服,只是寻常衣物也就罢了,梁葆光分明还看到一件镶嵌了铆钉的黑色皮夹克丢在地上,要是黑灯瞎火的踩上去,感觉一定乎想像。
“管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做什么,还整不整?”吉高由里子不满地哼了一声。
“整!”梁葆光把她往床上一丟。
在楼下的车位旁边,范正昊手上夹着一截烟屁股,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忽然看到楼上的房间灯熄灭了,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年轻真是好啊。”说完将烟蒂弹出,又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我有个问题,这是男人的正常水平么,怎么跟我看的教材不太一样啊?”脸上的红霞还没有消下去的吉高由里子,面带促狭地看着梁葆光,她看的动作大片里人家都是半个小时起步最次也是二十分钟,可梁葆光十分钟之后就一阵乱抖,然后不动了。
梁葆光在月亮皎洁的白光中盯着异国他乡陌生的天花板愣愣出神,此时有浩大的空虚无声袭来,就像是孔明、黑贞、狂狗、法老金和泳装呆毛王统统五宝满破之后想要卸载客户端的感觉,再无所求。每每在这个时候他的念头最为通达,古之贤者今之圣人都无一能与他相比,似乎稍微再努力一下就能堪破这宇宙最深奥的秘密。
对身边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人所问的问题,梁葆光说实话有些不屑一顾,医学角度看达到2分钟以上或坚持16次动作以上都是正常范围,而男人的平均水平则不足三分钟,动不动就说自己半小时一个小时的几乎都是可怜的射手座,真正的大神?不存在的,他十分钟的水平已经属于强者了。
“你知道武圣吗?”梁葆光觉得对这个问题似乎还是有必要做出一些回应。
“过五关斩六将,千里送义嫂的羽关云长?”日本人的国土太小,所谓的英雄格局也有限得很,所以大部分人对天朝的三国跟对他们自己的三国一样很有兴趣,对演义里塑造的角色也都耳熟能详。
“男人就该像武圣一样,温酒斩华雄,利落之间尽显英雄风采。”梁葆光说话的时候脸微微一红,只不过关了灯只有月光的情况下吉高由里子看不清楚就是了,“我不是单纯的快,而是爽快。”
“噗哧。您怕不是故意在逗我笑吧,他要是真男人能立刀于门前来个月下读春秋,不是应该吃一顿饺子?”吉高由里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说越是去了人欲的男人就越是厉害,东方教主、扫地老僧都是碰不得姑娘的,关帝爷那么厉害,恐怕……”
梁葆光直挠头,其实他今天是低水平挥没有达到平时的水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吉高由里子有个跟Jessica相同的毛病:自律神经异常。女人爱叫男人才会整得特别起劲,吉高由里子确实很爱叫,只要碰她一下就会笑,所以一直是笑着在叫,而且笑起来还特别夸张。Jessica笑的时候声音清脆尖锐让人头疼,而她则是豪放得过了头让人瘆得慌,梁葆光能在笑声中坚持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我还有个问题,您不是导演吗,怎么演技也那么好?”到这个时候吉高由里子也明白了,晚上并不是她一个人在演,梁葆光也是带着目的在演,可她自己演得有些着相,梁葆光这个非专业人士却自然得很。
梁葆光也不是演技好,只不过是对付女人比较有一手罢了,专业对口,而且他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今天的功力,“波士顿大学离我们哈佛很近,以前他们学校在亨廷顿剧院开了一门教现代表演的公开课叫《e1ementarynet》,我闲着没事儿就去听了,所以当年的八百个收获良多的少年里就有我,感谢Thomasderrah教授让我增长了很多姿势。”
“那个,您待会儿能不能出去帮我买点药回来?”吉高由里子忽然说道。
“哈?”梁葆光一骨碌坐了起来,虽然乘着气氛急吼吼的他没用那个,可是他那一针也没打进去,加上吉高由里子说了她最近很安全,应该没事才对,“没必要吃那种药吧,很伤身体的。”
“我是肚子疼想要吃两片Bufferin,您以为是什么?”吉高由里子在梁葆光的肚子上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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