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把你留在家的飞鱼服烧了……”
锦麟一挑眉,无所谓的说:“烧就烧了,我现在是指挥使,以后得穿姜黄色的麒麟服。”
“还有你的其他东西。”
“……”难怪他刚才想找件换的衣裳都没有,原来都被她给烧了。锦麟提起一口气,再慢慢的吐掉,道:“……不怪你,谁叫你以为我死了。再置办就是了,虽然麻烦点。”
“锦麟……我还是生你的气,觉得你欺骗我,实在难忍!”
“不都让你咬我了吗?”他道。
“不解恨。”
他急了,哼道:“那你还想怎么着?你就会记仇,我哪年哪月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记得可清楚了!半点不如你意,你就耿耿于怀!”
暇玉无力道:“又急眼了不是。好了,到此为止吧。”不过他有想改脾气的心,总是好的,值得鼓励。她便又温笑道:“锦麟,你真好,至少肯为我改脾气。”
锦麟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舒服:“暇玉,我的问题我知道,也想改。那你的呢?你知道吗?”
她听的怪异,她的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第六十四章
“我的问题?”虽说人无完人,人人都有缺点,但暇玉坚信自己的问题和他比起来,几乎不值一提。锦麟见她迷茫,便一本正经的指点迷津:“你呀你,心眼太小,有些事过去就算了,你偏放到心里,随时记着,有空就拿出来咀嚼,除了让自己和别人都累之外,还有什么用?!”
“……”她明白了。他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她不该记着他的坏,他以前对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最好一笔勾销,当做没从发生。暇玉将心中的不满慢慢沉淀下去,悠悠的道:“锦麟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些事必须得拿出来说说,吸取教训,才能过的更好。”
锦麟连连摇头:“不,不,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肯定好不了。所以你必须得改,该忘掉的事,一件别往心里记。”
“比如?”她不服:“我并没揪住一件事不放啊,你听过我唠唠叨叨连续好几天说同一件事烦你了吗?”
锦麟立即道:“比如我诈死这件事,你就耿耿于怀!又哭又闹的。”
她愕然的反驳:“我从知道你诈死到现在不过才三、四个时辰,这么大个事,还不许我惊讶一下?这和揪住某件事不放根本是两码事啊。”锦麟轻咳一声:“行,这个例子算我举的不好。但我要说你这时心里还记恨我离家时的仇,总没错吧。”
绕来绕去,原来目的在这。如果她说记着,就坐实他控诉自己小心眼的说辞了。如果说不记得,那么就得把那笔债给购销,以后不能再提了,她的苦算白受了。锦麟见她不吭声,得意的笑着追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准备翻旧账了?”
她决定用常用的太极手法,把无法回答甩给爱他,便茫然的问:“你离家时,咱们有什么仇?”
锦麟早就料到她得这么问,便借坡下驴,搂着她贴脸,笑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是没有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暇玉按照习惯,面对他胡搅蛮缠的时候选择了沉默,但余光瞥见他笑逐颜开的样子,不禁越想越憋气。先是诈死,骗她的这么惨,返家之后却要求她把旧账一笔勾销,凭什么呀?!这种要求只能女菩萨能做到,她离那个境界还差的远!她挣开他的怀抱,一股脑的坐了起来,大声道:“锦麟!”不想起的猛了,头晕的厉害,她忙扶住额头,痛苦的皱眉,气势较之刚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亦坐起来,关心的问:“怎么了?好端端的坐起来干什么?”
“我一点都不好。”暇玉揉着太阳穴,对他说:“锦麟,一味掩耳盗铃,对伤疤熟视无睹是没法把日子过好的。得好好想究竟哪错了……”
“瞧吧,又要开始斤斤计较了。”
她啧啧称奇,天地之间居然有他这种人:“就许你计较别人的过错,就不许别人说说你的坏处?将心比心,如果东府的人过来,跟你说发生过的事情都忘记吧,如果你去报复就是小心眼,你怎么想?”
锦麟道:“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报复我了?来吧!”
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我怎么会报复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不应该因为生气就伤害你身边的人,有话有话,就算发怒也得有个分寸。”
他非常没诚意的迅速点头:“嗯,我知道,我不是已经在努力的改了么,你还想怎么样?!”
“我当然是让你变好了。”
锦麟握住她的手,笑道:“难道我现在不好吗?”
“……很好啊,因为你没在发脾气。”她道:“发火的时候吓死人,一时半会也不想待在你身边。”后半句,乃无心之言,顺口就给说出来了。不想却正中锦麟的伤疤,他哼道:“说的好听,你不是讨厌我么,理应什么时候都不想待在我身边才对。”
本是负气的话,可说出来,他自己有一种这就是真|相的感觉,不禁愈加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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