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肯定是烧糊涂了,才被魏宁耍了一把,明湛郁闷的点头。
御医把了脉,对明湛解释道,“男孩子略大些,身体发育,喉音变粗,喉结初显,要少吃刺激性东西。四公子饮食尽量素淡些就是,身子已无大碍。”
魏宁笑睨明湛一眼,问御医,“有没有清咽利喉的药丸可以做些来。”
“这倒是,四公子常吃些,有利无害的。”
明湛更加郁闷。
过一时,御医离去,侍女呈上几样清粥小菜。
魏宁另开一席,别看魏宁生的斯文瘦削,却是无肉不欢型,尤其喜欢酸甜糯香类,魏宁并不奢侈,只是六菜一汤,胭脂米。
明湛瞧一眼自己的白粥和淡出鸟儿来的和尚菜,馋的刁着筷子尖儿吞口水。
魏宁垂眸,斯文的夹了块酸酸甜甜的锅包肉放到嘴里嚼了两口,咽掉后才道,“你现在还没大好,安心喝你的粥去。想吃好的,得等你身子大安才行。”
明湛十分小人心态的怀疑魏宁小人心态作崇,故意馋自己呢。憋着一口男子汉志气,明湛连喝了三碗白粥,扫了两盘子鲜笋、豆皮、素鸡、茵菇,才放下碗筷,对着慢调斯理装B吃饭的魏宁狠狠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64、赢棋
明湛病了一场。
凤景南因被明湛几次指责偏心,甚至连下属如朱子政、范文周、冯山思都委婉的劝凤景南要多关心四公子啥啥啥的,凤景南自己为了儿子间的团结稳定,也不敢再明面儿上亏待明湛。
听侍从汇报四公子醒了,凤景南便暂时放下公务,去明湛院里探望病人。
明湛昨天被魏宁吓的差点心脏病发作,今儿个脑袋里的智慧回归,很为自己昨天的反应感到羞愧。魏宁这人,成于圆滑,亦失于圆滑。
加上如今凤景乾对魏宁的忌惮,魏宁已经表现出对几位皇子的疏离,当然如今任谁在魏宁的立场,也不会对储位再生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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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景乾防着魏家,也给予了魏家天大的体面,魏家血统的女孩儿全部嫁入皇室。只要魏宁脑袋不抽,他都会保持中立。
这对于明湛而言是个很好的姿态,所以,如无必要,他都不会得罪魏宁,当然,能拉拢最好是拉拢,所以他才会说服凤景南将魏宁留在镇南王府。
好不容易跟魏宁关系延缓,结果因为自己的多心,又搞砸了,谁会喜欢一个对自己疑神疑鬼的人呢?魏宁这家伙又精明的很,一点点蛛丝蚂迹就会给这家伙瞧出不是。他真是脑子烧坏了才会疑收魏宁给他在药里下毒。
每每想到此时,明湛便恨不能将脑袋钻到沙子里去不要见人啦。
好丢脸,一世英明竟然会发此昏招儿。
之前的血劲都白废了。
明湛身体好了,脑袋灵光了,马上开始弥补自己生病时的昏馈臆想事件,端茶倒水的讨好魏宁。
魏宁一面赏鉴手里古秀可爱的紫砂壶,心里觉得好笑,这小子在讨好自己啊,其实于魏宁心里倒没什么,他挺能理解明湛的心理,就是他自己也不是会轻信的人,哪怕现在如果说他信任明湛,这也完全是玩笑话。
明湛对他的疑心故而让他不太舒服,不过这也是正常反应,他将明湛吓的病了一场,算是报了仇,并不会挂心。再者,每个人越是在意,越会露出破绽,譬如,明湛与凤景南的关系比看上去的还要恶劣,所以才如此没有安全感。
魏宁当然很欣赏明湛,所以在帝都这几年他对明湛已经做到了尽力的照顾,这是一种超前的政治投资,也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的投资对象有一个准确的评估。如此才能解释的通明湛极力挽回彼此关系的举动,魏宁仔细把玩着手里的紫砂,笑道,“栗色暗暗,如古今铁,敦庞周正。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记得表哥也有一件。”
明湛指了指魏宁,写道,“这是我送你的,阿宁。”又补充两字,“赔礼。”
魏宁笑了笑,放下手里古朴雅致的紫砂,“不算什么,像你们这样的人,难免疑心重些的。”
你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明湛心里不大舒服,皱皱鼻尖儿,写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魏宁眼皮很上翻,由上往下打量着明湛,笑了一笑,换个话题,“你说现在帝都的情势如何?那案子破没破?”
“怎么可能?”出手就把公主家的小郡君弄死,然后让人简单的就查到二皇子头上,此案断不容易了结的?
魏宁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何玉颠颠儿跑来回禀:王爷到了。
魏宁明湛皆起身相迎,凤景南脸色柔和温祥,摆摆手道,“自家人,不必拘礼,坐吧。”
魏明二人因在煮茶,于庭院中设矮榻矮桌,烹泉水煮新茶,凤景南也去了靴子,在明湛让出的主位上盘腿坐下,侧身看明湛一眼,温声道,“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等你来瞧,老子坟头都要长草了,明湛极力克制住撇嘴不屑的冲动,点了点头。
魏宁笑道,“表哥不必担心,明湛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在长喉结,这些天又吃的咸了,有些上火,才会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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