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九皇子。”魏云台行礼,却迟迟没听见叫起,只好弯腰站在那里,余光扫到燕元华站在自己身前,莫名打量着他。
燕元华早就听说过魏云台的名声,什么温润如玉,朗朗君子,但和他没关系也就从没有注意过,似今天这般仔细打量,还是第一次。
的确生的不错,不过——
太傲气了些,便是对着他,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恭敬,可内里却仿佛有些不喜。这一点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ot;你真该庆幸自己是宁国侯世子。&ot;他莫名笑了笑,感叹一声,越过魏云台径自走了。
像魏云台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没经历过挫折的公子哥,只要没得罪他,燕元华是懒得理会的,反正早晚有人教他学做人。
魏云台不解其意,等到燕元华走远了才站起身,皱眉看着他的背影,越发不喜这位过于嚣张霸道的皇子。
自宴会散了归家,陆明华刚回了二房,就有下人来请,说是老爷和夫人正在正堂等着姐妹两人。她们过去行完礼,陆明熙就凑到了秦氏身边撒娇,陆明华则坐在一边,在陆成颂的问询下和他说着宴会上的事情。
听说陆明熙大出风头,陆成颂先是一喜,而后又皱眉看着陆明华,不满的说,“你妹妹这样给家里争光,你呢?”
“是女儿无用。”陆明华面色平淡的说,丝毫不准备解释什么出风头会招来嫉恨之类的话。她早就看透了自己这位父亲,他只知道女儿出息能给他带来光彩,至于出息之后,会面临什么,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陆成颂一腔的不满,都被她干脆利落的认错给堵了回去,冷哼一声,又看向陆明熙笑,“还是我家明熙聪慧,这次宴会贵人齐聚,你正改如此,也好觅得良婿。”
“诶呀爹爹。”陆明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话罢,却没忍住痒意,咳了好几下,随着胸口处的抽痛,她不由蹙眉,上了脂粉的面容也隐隐的透着股白。
秦氏心疼,忙搂着安慰,让人备药。
陆成颂眼中就又有了些不满意,叹了一句,“可惜你这身体。”
他看一眼安静坐在一边,好似木头一般的长女,不由皱眉,心道若是二女能有长女这般好的身体,依着她的伶俐聪慧,那就好了。
陆明熙止不住的咳,躲在陆成颂怀里,也看见了他的目光,不由看向陆明华。
她能猜到陆成颂的想法,她更知道陆明华远不似外表这样的平庸,可那又如何,陆明华傻,只知道一味的藏拙,小心谨慎连争取都不会,她才不要,她要的东西,必须要亲自争来。
咳着咳着,陆明熙便没了意识,之前为了参加宴会,她特意喝了压制病情的药,可这样大半日下去,药效已经无用,她只觉身体酸软,怕是要大病一场了。
秦氏心里一紧,忙张罗起来,带着陆明熙回了院,陆成颂撇去一眼,皱眉有些不喜,起身离开,心道实在没用,再记不起刚才的喜欢。
陆明华抬眼,看着空空的正堂,喝了口茶,起身回了院。
陆明熙这场病,断断续续了半个月,才算有了起色。
在宴会上小心谨慎的坐了半日,感受着周围人隐晦的疏离冷淡,还有藏在暗处的恶意,陆明华面色平静的回了家,然后就被秦氏拉着去看了她。
“你这孩子,你妹妹病了,你也不知道多看看她,只顾着参加宴会。”秦氏口中抱怨,又说,“她整日养病无趣,你去看看她,多说说宴会上的事,让她也高兴高兴。”
陆明华看她,轻轻笑了笑,说,“母亲说的是,我也觉得宴会无趣,不如您和大伯母说说,别带我去了。”
秦氏一顿,忙又笑道,“还是要去的,你娘没用,不认识什么人,你正该和你大伯母多出去走走,多见些长辈。&ot;
让陆明华姐妹跟随袁氏去赴宴,是陆成颂的决定,两个女儿正值花期,他还想着能嫁个好人家呢,为此特意求了长兄,哪里是她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母亲放心,我知晓的。”但是,见有什么用的,她的婚事该父母做主,可依着陆成颂的性子,哪儿会给她挑选什么好人家。
一时间,陆明华竟有些茫然。
屋内,见着下人听了吩咐将她写好诗的木牌带走,送去兰台寺,陆明熙躺在榻上不由轻笑。正热的天气,可因为她的身体,连个冰都不敢用,过了一会儿,感受着周身的闷热,她慢慢变得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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