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皱着眉头看着秦韵,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儿媳妇,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样的针锋相对,甚至可以说是想置她于死地。
“秦姨,不管你手里有什么证据,你尽管拿给警方,我会让你,不,是你们知道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是霍斯祁他拿命来赌,也是枉然!”战黎的脸色苍白无血色,但她我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她战黎活了这么些年,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她过往所经历的,让她更加珍惜今天所拥有的,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幸福。
“我和你母亲称得上姐妹,若是她知道她竟生出你这么一个祸害,想来在地下也不会瞑目的,她都会痛恨自己怎么就为了你自杀了!”秦韵冷冷的看着战黎,满眼的仇恨,恨不得将战黎活剥生吞了,就是因为她,她的女儿不幸福,她的孙子被害死,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护着她,她又岂会好好的坐在这里。
战黎的唇哆嗦着,颤抖着,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她的母亲,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还要拿她来说事儿,她们凭什么用她的母亲来打击她?
“秦姨,你我本不该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称呼谈话,我很想把你当成长辈来敬重,可是你说出的话和你的身份真的很不相称,太没水平!”战黎又抓过一个抱枕抱在身前,白皙的小手狠狠的抓着那真丝面料,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些发冷。
所有的气恼慢慢的化作心疼,满满的都是对三叔的心疼,那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恶毒的妈,怎么就有那么丧心病狂的侄子,又怎么会有那么跋扈的妹妹,他一个人为这些人承受了那么多,可是他们却变本加厉的越发不要脸,非要把他们所有的幸福都毁掉才甘心。
容蔓看着墙壁上的挂钟,希望三哥快点回来,看着三嫂的样子,她现在应该是极不舒服的,人在发烧后身体是极度虚弱的,更何况这几日三嫂都是靠打营养针维持的,身体退烧后会感觉到冷。
“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在霍家安稳度日,对你这种克星,杀人犯,你就该在那监狱里受尽煎熬!”秦韵那清冷的眸子里都能蹦出钉子一般的看着战黎。
“呵呵……”战黎冷笑了一声,她想说有你在的一天,霍家才不会安宁,霍斯祁就这样死了,秦韵又来了,没一个都不想她好过,不想三叔好过,这就是家人吗?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即便是至亲。
“小敏那两巴掌可不能白打,是你受着,还是这两巴掌我打在晏行的脸上?”秦韵今天来就没打算让战黎安生,她在等着,等着看他们是有多大的能耐,在证据面前还能护她周全。
今天是斯祁的葬礼,他是死不瞑目,杀害他的凶手还在这里,他冰冷的躺在那里。
阮清身子向前,以防秦韵会对战黎下手,就是自己挨巴掌也不能让她碰三少奶奶
分毫。
战黎看着茶几上的水,真想一杯水泼过去,管她是谁,居然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名字,是她的儿子,究竟是怎样的心里扭曲会这样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而战黎知道秦韵会真的把这两巴掌打在三叔的脸上,而三叔也会让她打,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不管她是怎样解不开的心结,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那毕竟是生了他的母亲,像三叔那种重感情的人,是不会说个不字的,他只会自己受着。
战黎从未觉得一个人会让她如此的厌恶,此刻秦韵做到了,那是来自心底深深的厌恶。
“不劳您动手了,岁数大了,别闪了腰!”战黎站起身来,身子都有些打晃,容蔓和阮清要上前却被战黎给制止。
“三嫂不可以,你的身体不行的,三……”容蔓急了,她知道三嫂这是要自己打自己,这样的妥协却是为了三哥,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般的拿自己的儿子来威胁自己的儿媳妇,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这样的性子都想开口骂她几句了,可想而知三嫂次了是有多气恼。
但是容蔓的那句“三哥一会就来了!”还没说完,就被秦韵一句斯斯底里的喊叫什给打断。
“战黎,你放肆!”秦韵也站起身来,那精致的妆容仿佛一瞬间就龟裂开来,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都扭曲了。
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提她的岁数,像她这样骄傲的女人,不怕没钱,不怕吃不上饭,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年纪大了,这无疑是在她的脸上割刀子,她可曾经是北城男人心中的女神,那些光环似乎还在眼前,可是一眨眼就看不见了,她心有不甘。
怎么一晃就到了这个年岁了?即便在别人的眼里她再优雅再有韵味,也改变不了她已经六十多岁的事实,多么可怕的事实,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该紧的地方已经不紧了,该圆的地方也不圆了。
战黎冷笑着,“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右脸上,力道不大,但是声音却让阮清整张脸都涨红了,那青筋暴起的手紧紧的攥着,他是压不住火气的人,可是此刻却什么都不能做,否则三少奶奶这巴掌就是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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