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周檀先开口:“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
“嗯?”
“昨日出事之后,你没有问我一句,只是心神不宁、目光躲避,贺三告诉我,你在那架屏风之前驻足良久。”
她特意叮嘱过不要告知周檀自己吐血一事,贺三应了,但除此之外的事情,他还是如数告知了他。
“嗯,我大概猜到了,”曲悠答道,她抬起眼睛来与他对视,“可是,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本不该这样解决,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理由——非此不可的理由。”
“好,”周檀顺势握住她的手,“今日临风亭中,我必将一切告知夫人,绝无欺瞒。”
果不其然,这桩公案在早朝上闹得天翻地覆。
早朝之后,宋世翾宣周檀到了御书房。
罗江婷提着食盒来时,只听见了书房中一声清脆的茶杯碎裂声。
她踮着脚,凑近了几步,隐约听见了两人的争吵。
“先生,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新政势在必行,如今不过是一时错漏。”
“当初……如今这般情态,朕要如何相信?这朝廷姓宋还是姓周?削花令颁布时,国玺都是先生把着朕的手所印,朕这个皇帝……”
“陛下不过是不再信我罢了。”
不多时,周檀便面无表情地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罗江婷连忙提着食盒退到了一侧。
周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他往外走了几步,恰好撞上前来汇报军务的燕覆。
燕覆拱手行礼,“哎呀”了一声:“宰辅手指为何在流血?像是利器割伤。”
周檀道:“无妨。”
顿了一顿,他突然又说了一句:“你我本是过命交情,如今肯关怀我一句的,也只有濯舟了。”
燕覆不解其意。
罗江婷却听得悚然一惊,她拎着裙摆进了书房,门口的内监紧跟着阖上了高高的雕花木门。
“陛下,臣妾方才听见……”
周檀拍了拍燕覆的肩膀,告辞之后继续往外走,跨过书房外小花园的门槛时,他忽地回头看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幽深,流露出一丝微不可闻的笑意。
朝野上下皆知陛下与宰辅在朝后不欢而散。
当日午间,周檀的折子就递到了吏部,笔触淡淡地责怪自己“不能尽人臣之道”,请上书罢相。
宋世翾毫不犹豫地许了,提笔回了一个“善”字。
曲悠坐在临风亭中,端着一盏清冽的梅酒,任凭风将她盘得不甚仔细的发髻吹得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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