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年关将近,电视里的广告也逐渐喜庆起来,断断续续换上了庆贺新年的广告,穿着大红的衣裳,对着镜头拱手拜年,说些没人不爱听的吉利话,与之相反的,是津岭城反而冷清了不少。
津岭是外来人口输入大市,腊月刚到,就迎来了外地务工人员的返乡潮,距离除夕越近,津岭的街道上越人烟稀少,平常拥挤不堪的道路,腊月二十一过,畅通无阻。
蒋轻棠一个人趴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捧着一本小说看。
关绪这一个星期以来都很忙,蒋轻棠上次去过她公司之后,又一个人去了两次,其中有一次正好撞见她在办公室里和人谈事情,那人蒋轻棠也认识,就是宋巧巧的父亲宋金安。
“郑家那边让宋志敬注册了一个公司,打着科技互联网的名头,实际上是个空壳公司,企业法人和主要董事全用的不相干人员,郑家躲在幕后,完全没有暴露,要不是宋志敬喝醉了酒无意间和我透露,我也不知道。”宋金安用自己胖得连指缝都快挤在一起的手指端住咖啡杯的把儿,喝了一口,献宝似的把自己公文包里的文件摊开,推到关绪面前,话语间满含了邀功的意味,“关总您绝对想不到,这间公司是用来干嘛的!”
关绪拿起那份文件,翻了几下,随口道:“郑家想做空蒋若彬的公司?”
宋金安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被抢了先,他脸上的激动少了几分,讪笑,擦擦额头,“是……是啊,还是关总您有远见,我不说您也猜出来了。”
关绪没有理会他的奉承,一目十行地翻着那份关于宋志敬注册的空头公司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捏在手中,目光落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神采依旧锐利,看不出任何不同。
宋金安看她表情如此专注,以为她在认真研究文件内容,不敢多言,安静地在办公桌对面等着。
关绪的视线虽然犀利地放在了手中A4纸上,实际思绪早已在肚子里百转千回地过了几遍,理清其中关节。
郑家这几年式微,也低调,很多动作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和各家利益冲突都不大,因此大家都放他们一马,要么就凭郑睿明在津岭大学任教期间做的那些畜生行为,经舆论一炒作,随便就够郑家上下喝几壶的了,凭郑家这几年年年退缩的势力范围,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压得下去。
低调不等于不想起来,好歹是祖上阔过的,叫他们就这么沉沦下去,就是现在郑家的当家人也不情愿,其他势力在津岭市耕耘多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吞并,也只有一个蒋家,去年开始才异军突起,尚未在津岭站稳脚跟,而蒋若彬才二十二岁,年轻气盛,一心想把蒋家做大做强,容易被眼前的利益迷花了眼,看不清前路,拿他开刀,再合适不过。
蒋若彬也不是什么蠢人,不然即使背靠关绪也成不了大事,他断不会冒然签下这份陷阱协议,必定是有人在他身后推波助澜。
蒋若彬正在上升之际,对外人的挑唆总会留个心眼,这个推波助澜之人,十有八=九是蒋家自己人,且和蒋若彬的关系很近。
“关总,您是在犹豫要不要救蒋家么?”见关绪久久没有反应,宋金安试探着问道。
关绪手指微微用力地捏了下手里的纸。
“不救。”她把那份文件往桌上一扔,怡然地笑起来。
不救?
宋金安内心有些诧异,全津岭的上流人士都知道关绪有个捧在手心里娇惯着的漂亮妻子,那妻子不是别人,正是蒋家唯一的女儿蒋轻棠,而蒋若彬是蒋轻棠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如此紧密的关系,她居然就那么冷淡的两个字,不救?
难道关绪不怕她的妻子、蒋家大女儿知道这件事后,和她翻脸么?
宋金安生生打了个寒颤,第一次知道了宋志敬警告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很长一段时间,宋金安的内心里是瞧不起关绪的,不过一个女人,能翻起多大的水花?女人始终是女人,谨小慎微,既没有主见也没有远见,越漂亮的女人越如此,因为她们的生活实在太轻松,岔开腿、撒个娇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参与权力的厮杀。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男人靠征服世界获得成就感,女人靠征服男人获得成就感。
宋金安深以为然。
“你别小看了关绪,她虽然是个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段比最狠的男人还狠十倍。”宋志敬曾经这么告诫宋金安。
宋金安不屑,“我看她柔柔弱弱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的,大哥,你这些年是越来越胆子小了,当年那股气焰都到哪儿去了?”
宋志敬当时没跟他细说,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你懂个屁!”
宋金安当年的确不懂,现在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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