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点一点用力,心脏好像被闷得透不过来气。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祝深垂眸,回忆起自己兵荒马乱的少年时代。
他也曾大张旗鼓地说过喜欢,就好像一个傻子,乖乖地奉献出一切任人宰割。他,不该是这样的。
祝深低下头:“可如果我是安娜,至死都没有等到喜欢的人的一句喜欢,那也太难过了吧。”
钟衡看着祝深此刻落寞的神情,就好像他年少时见过的一样——像只被撅断华丽羽毛的孔雀,拖着躯体,耷着脑袋,无精打采,一脚深一脚浅地去灌丛里疗伤。
钟衡轻轻拍拍他的肩,对他说:“别难过。”
——他不对你说,可我能说。
心底翻江倒海,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地壳运动。那些深藏的、掩埋的、决定好了要一生缄默的东西,因为祝深一句“难过”,就要喷薄而出,再也守不住了。
钟衡动了动唇,沉沉叫他名字:“小拾。”
祝深抬头望他:“嗯?”
看我一眼,就觉得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快要失守了,你说你有多厉害。
第20章
钟衡凝眸望着祝深。
一时天光大亮,薄光斜劈在两人之间,像是一条鸿沟,千言万语都堆在了里面。正在钟衡刚要说话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瞬间,钟衡敛了眸光,回头皱眉看着门。
沉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进了屋内,仿佛是佛寺的晨钟,自苍烟暮霭中回响在无明长夜,使信徒不得不摒弃杂念,回归至所谓正途上去。
钟衡揉了揉眉心,撑着沙发起身,指尖不情不愿地离开扶手,在空气中晃了几下,然后拧开了门把手。
管家满脸堆笑站在门口,“钟先生早。”
钟衡唇线紧抿,侧身让他进来。
管家十分抱歉地说:“希望两位先生不会因为这场风雨而搅乱了游玩的兴致。”
祝深摇头朝他笑:“不会。”
管家便松了口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者,一个提着食盒,一个提着西装,问他们是否需要用餐更衣。
不大的房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拿着这么些东西,一下显得有些拥挤。
管家这些年迎富送贵,什么场面都见过了,故而保持着优雅淡定的笑容。身后的两个侍者知道两人身份,看着这拥挤的小屋,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讶然,却又被掩藏妥当了,权当做是有钱人的饭后消遣罢了。
祝深朝两个侍者摇了摇头,然后将运动衫的拉链一拉拉到顶,双手往兜里一插,平白多了几分少年气。
钟衡也没有换上西装,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拉链,放下了轻挽的衣袖,抚摸了一下外婆的遗照,走到了门口,环顾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阿婆,我走了。”他轻道。
祝深也跟着朝照片挥手:“阿婆再见啦。”
钟衡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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