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看是那位公子来了,于是赶紧的上前的去迎接。
“月公子,怎么来了?”村长上前恭敬的说着。
“听孩子们说的,千某便来看看。”望了眼远处的新坟,拉过村长的手把一个精巧的盒子放在了上面,不等村长拒绝:“收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点补药而已,千某担心你们二位身体不好,这么多年受你们照顾,你要不接受千某可是会过意不去。”
按住那个盒子,不让村长松开,天籁般的声音依旧带着冷清孤寂的说;“千某前去拜下。”轻轻拍拍村长那好像一夜间老了几岁的肩说:“节哀吧,那个应该是你们的孙子吧!你们要是继续难过,那孩子会比你们更加难受。”
人群自觉的分开一条路好让他顺利的前去祭拜,那双清澈黑眸,温和的笑着和经过身边站着的人群微微的打着招呼,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那掩饰不住的敬仰,那是一种发从内心底发出的敬仰,看的千羽伊留下的几个人真心的呆住了,好像又看到了午时那村长家门口一样的表情,但是都是好奇惊讶的表情,可是现在人们的表情全部是敬仰、尊重……
抬手,修长白皙的双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香烛,脸上是依旧没什么神情,长长的睫毛轻轻低垂遮住了那流出的淡淡哀伤,恭敬的拜了拜,整齐的和其他燃着的香烛插在一起,然后看着旁边跪着的小泽,蹲下温和的说:“你母亲虽然已去,但在她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悲伤里。”揉下小泽的头:“记住,你母亲希望你开心的活着才是最好。”说完,不管那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小泽笑了下,然后转身离去……
多年后,已经是一家之主、御乐宫宫主的小泽对着问自己这辈子最感激的人是谁时?小泽默默的抚摸着身前的七弦琴淡淡的说:“是那只授了我半年琴艺的恩师!因为他教会了我为什么而活?教会了我对待生命的态度……”周围的人发现那高高在上的人却是泪流满面……
继续一一告别了村民、村长,然后一人在按着来路独子离去,那随意用白色丝带束着的墨发轻轻的随着春风飘动,春天的阳光是那么的温暖,但是在阳光拉长的身影,却是依旧让人觉得好似一轮弯月独自挂于黑色夜空的孤独、一样的冷、冷清如霜,有点文弱的身影是掩饰不住的落寞成伤……
“唉!!!”望着那挂在西边,快要沉下去的血红色夕阳,千羽伊不知道叹几次气了,在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前后左右都是高到约莫四丈以上的楠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等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也难怪自己会迷路,从小到大,出门、上街、进宫,到什么地方不是一堆的人带着、护着,自己身边何时离开过侍卫?自嘲的笑着自己,一心只是喜欢这竹林里面的感觉,淡淡的竹子清香,还有那冉姨提起的最爱听的竹涛声……可眼下看着这林间是愈发的暗了下来,只能继续无奈的往前面漫无目的的走去,白天只是在埋冉姨的坟前,看了眼这漫山遍野的楠竹林,那时也不觉得是有多大,可现下自己走了少说也得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连竹林边缘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只能说是自己的失策……
“泠泠……”几声优雅的琴声悠悠的穿了过来,传入了正在独自无奈的千羽伊耳里,惊喜的抬头望着那传来琴声的方向,眼睛里露出那种如救命般的人发出的光芒、又似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炙热“好琴……”然后快速的奔向那昏暗的前方,西边的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只留下淡淡的余晖,脚下的路已经有点模糊,可是依旧阻止不了千羽伊的脚步。
“只有懂琴的人,才能懂你……”多年后,已经是有点白发的千羽伊,看着身边也一样有点白发的绝色男子轻轻的说着,那男子轻轻的笑着说;“也只有懂琴的才能懂你,我们彼此彼此罢了……”依旧是冷清高贵的气息,却已经不在有那落寞成伤的神情……
已经完全暗下的竹林深处,一个竹子做成篱笆围成的小院,横竖两排木质房屋,三盏随夜风飘荡的灯笼轻轻晃动,这些都不是让千羽伊止步不敢推门踏入的原因,而是那一个一袭白衣,随意斜坐于走廊文安前的男子,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轻轻斜在了身后,右手轻轻的撑着自己的右额上三分的地方,左手在缓缓的翻动着那置于黑色琴弦上的一本书,大概那琴声是不小心碰着了琴弦才发出的……
好美、好孤寂、好冷清,好让人心疼、好像就那么的坐了千年……这是千羽伊不敢推开旁边那院门的原因,怕惊扰了那男子,惊乱了这一副倾国倾城的水墨画,两个绝世男子,相隔数米,一坐一站,却都是静静的如容于周围一切。
久久的都不动,久到那坐着的男子终于看完了那本书,然后他动了,抬起清冷如霜,英俊却带着点柔美的白皙脸庞,清澈的眼眸看了眼天上的弯月,绝美的唇形勾起了点倾国倾城的笑意。
合上书轻轻的放在身边的走廊上,端坐于案前,双手轻轻的置于琴弦上,微微颔首看着那墨色的琴,那泛着微微月光的琴,略沉吟,十指轻扬。
“泠泠……”清悦的琴声缓缓溢出,如月华丽、如霜冷清,似孤寂、似落寞,却又带着无尽的淡淡苦涩味道,却有又数不清的哀伤之感,让听的人有忍不住要落泪的感觉,有一种骨子里散发的落寞、落寞到成伤的落寞。
男子弹琴的神态很俊、甚至是很俏,很静、静的好像就那么坐了千年之久,等了千年,他纤细的双手白皙秀气却又不失力,一弦一弦的拨了过去,时急时缓,很自然、很随意,也很孤寂……
墨色的琴身淡淡的映着天上的弯月,形成了点点光斑,如夜空布满了星辰,而那端坐于此的男子就似宇弯华丽到冷清的月亮,月亮慢慢爬上天空,光芒却怎么也盛不过那坐于走廊上弹琴的男子,好似所有的如凌到寒的月光全部都集于他一身,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光芒,失去了温度……
天地间就剩下了那男子,那集月华如一身的男子,那连月光都能吸引的男子,那从那时起就惊艳了千羽伊时光的男子,那从那时就深深刻入心底的男子,那从那时起就和自己纠缠了一世的男子,那绝世到倾国倾城的男子……那孤寂到冷清、落寞到成伤,那让人心疼的男子……
双手轻抚琴弦,一曲自己很久很久不曾弹的《月如霜》落下了最后一个音律,抬起头看着院门那方,好像刚刚听见了一声压抑的惊呼,觉得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月落站了起来,进屋里拿出一个已经点亮的烛台,然后小心翼翼的一手遮住那被夜风吹的轻轻晃动的小火苗,走到了院门口,然后打开门,看了看小路的两边,在看了看院门的两边,发现没什么人,估摸可能是山下的小猫咪跑了过来,转身正打算进门,眼角却被映微弱烛火点点亮光的东西吸引了过去,疑惑的捡了起来,放在烛光下端详,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弯月玉佩,弯月的两端各有一个小孔,但是上面的那个小孔处却是没有绳子,边缘留下点火烧过的痕迹,下面的小孔挂着同样白色的丝质的穗子,玉佩的中间刻着一个秀气的“千”字,月落心里暗暗的心惊,就单单这上面剩下的白色丝质的穗子,这根本就是贵族才能有的东西,何况这玉佩用的竟然是朝里两品以上官员放可以用的上好羊脂白玉……
看着手里的玉佩,月落一阵心惊,眼里露出了冰冷的寒意,然后缓缓的走回走廊上,把烛台搁置在岸上,看着和自己琴一样形状的玉佩,脸上的神情是越来越沉,难道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六年了为什么这个只有皇室御用雕刻师才能雕刻出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难道……
“咳咳……咳咳……”月落突然的咳了起来,轻轻的抬手遮住嘴角,满脸的疲惫:“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当初要不是你,那每年的的生辰也不会是我母亲的忌日?要不是你母亲也不会一直郁郁寡欢度日,要不是你母亲也不会就此早产下我后就撒手人寰……我只是想要过这安静的日子……”哀伤到落泪的语气轻轻的溢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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