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吗,大唐人都熟读兵书,为什么这回,粮草反而要到得如此晚呢?”
颉利说,“他们铁骑飞蹄,就是要行个,人知鬼不觉的计诈。如果整配粮草,就有失,刻意寻求的诡道,正是基于这些考量,罗成会晚些到,做足了唐军轻敌,冒进的假象。”
假象,这里到处都是假象。才说了几句话我就落下来,我跟不上他的想法。
好吧,问题转个向。罗成,罗成会听他的吗,他可是李世民的结拜兄弟,功夫也好的没边,我的衣福云都打不过他。另外,几个将军里面,顶数他脾气急,是个从不认输的性格。要牵着他的鼻子走会不会有点难。我察觉到自己其实是这样巴望的。难以言表的心意里,总会与那个人的欢乐情愁,息息相连。
颉利仿似业已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笑眯眯地说,“他只认李世民的性格,很好,我去同他说,李世民让他改向东行,他就会乖乖地听话。”
我当时正大口啜着一杯茶,这里的茶,有一种很清新的味道,挺好喝的。猛然听到,如此让人震惊的论调,一口茶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
不过,幸亏我反应快,拿天书全接了下来,现在,这本天书给我喷得**的,成了落汤书。就只好晒出去,好好地晾一晾。
我晾好了书回来,发现同样被晾在一边的颉利,正一脸**地,等我回来听他的下文。
我就只好装作真的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凑过去。他很神秘,也很有把握地说,“你有什么疑问。问吧。”
我是有很多,多到说不完的疑问,但不方便问出来,就算我问了,他要么是不回答,要么就骗我,我才不会问他。
在当下这个,有恨无情的年代,背叛很容易,相信却很难。反正若要是问那一锅粥的心里话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
于是。我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默不作声,一刻过后。我想起来要问他,“换言之,殿下的意思是,你可以扮成我的样子去骗罗成。”我这样故意和他装糊涂。哪有这么简单的办法。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去。我又不是李世民,罗成在这种正事上是要看什么帅印,虎符的。他才不会见我红口白牙,轻飘飘一说就信了。换了是颉利,颉利也不会轻易相信,我瞪大眼睛。有点翻白眼儿的样子刺激了他。
他看了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心中的密集想法,已在他心中稀稀疏疏地着落下来了。他轻轻弹指,有笑容从眼中喷薄而出,让大多数人的笑对比着显出鄙薄,他说,“如果你是以一种很怜弱的状况出现的话。他就不会要虎符和帅鉴什么的。”
我想出这个计谋的名字,它叫做苦肉计。在历史上很有名气。他转了那么多弯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就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去做一块苦肉,共他合演一出苦肉计。
不过,我再也不想骗人,更不想去骗罗成,因为,罗成不仅帮过我,还救过我,我还没有报答过他,就更不应该去害他。
但颉利替我分析了一下,这到底是骗还是帮。首先,是在方向上,这是罗成主动送上门儿来的,有被骗之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吗。
我虽然无精打采,但是一不小心就认真地点出头来。被骗之人有时候是会被骗得很惨,当然就包括,主动送上门去挨骗。这个我是知道的,他甭想蒙我。
他摇头。与我再认真地挑起眉头,仔细分析给我,“他们大冬天的行军根本就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如果不小心遇到了暴风雨,直接被老天爷修理了,那多冤,我只是让罗成将他们拖累得,行进不下去,然后,我们要打架就拉出来,漂漂亮亮的打一场。你不一直是个正义的小姑娘吗?”
反正他总是有理,我不服气,可也不反驳。总之是不再说话。
他也并没有再继续说这些,我估计,要他硬生生搬出道理,也是为难他,果然他转换了话题,很是声情并茂地说,“今天早上还是个阴天,这会儿就已经开晴了,真好。”然后他就示意我,要出去走走。
有了上次的教训。就算我再善忘些,今次也不敢放开手脚,真的就上什么街。街上就是卖再好的东西,我也不瞧上一眼。天气真晴朗,那冷也就是干巴巴的,真的是冷,我很伶俐地打几个哆嗦。
本来每一次,都是我走在前面,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钻进什么、什么屋;一会儿又钻进了什么、什么坊。看中什么东西时,还不等我出声,颉利总能看破我的心意,主动的付钱,而且从来都不会跟丢。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若是动用起他的聪明智慧来,还真是做得很好。
但这一次,却是我跟在他后面,蔫巴巴地走,可这也并不妨碍他逛得很有兴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书上说的,田野埋麒麟的缘故,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卖字画的摊子。每一个,他都会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点一番,就差翻看人家的存货了。他终究是读过很多的书,还酷爱画画,除了对江山大业挚爱外,偶尔也会对这些如痴如醉一下。我也不打断他,只是随便在一边翻翻。
其中,他很喜欢的两位书生,生意都清淡如水。其实,有时候,意境那种东西是这样的,太超群,反而没有市场,没活路,因同类太少,估计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看懂。
但颉利说,天上的神仙,也不都爱舞文弄墨,还有的,也可能是神仙世家,从生下来就袭了仙爵,真是想平凡,都无有可能。当然,这也不全然是他们的过错,要怪只能怪命太好,否则,反其道而行之,命途多舛几个给他看,就会多出几个哭天沫泪的苦命人儿。呃,那也就更没有时间去舞文弄墨,看来他们的宿命里就与文墨无关。
颉利一发狠竟然,买了二个摊子上的全部字画,直接导致当天我的这一场困觉,是不得不困在字画上的。第二天,一大清早起来,还觉得找到了点灵感,就是下次,帮颉利将晾晒的字画收起来时,能够心灵手巧地记得,这一天我流水捆字画时的手法,捆得又快又好,就好早些结了他那劳役。
谁知这还不算完,他又请这两个书生吃饭,然后,我就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颉利的托儿,还是那款千年的神托。颉利这边,刚一开腔儿,说科举。他们就一致说炀帝是个好皇上,炀帝那会儿,他们是要考科举的,但偏偏乱世祸人,兵连祸结、大地兵戈,生灵涂炭……
我不得不,悄无声息地,夹一个狮子头,放到那正在说话的书生碗里,又埋头吃饭,那书生蓦然发现碗里的狮子头,卡住了话茬儿,道了声谢,又想话付前言。我又给他夹了个狮子头,他看了看碗里快跳出来狮子头,还想说什么,犹豫一番下来,还是得,先行解了那只狮子头摇摇欲坠下碗来的危机。
我刚要松一口气,颉利给我倒了杯新烫好的酒,放到我手里,要我暖手,笑看了那书生一眼,“仁兄的这字写得不错,画的也不错。一山一状,一树一态,深得山水韵之灵慧,此等高材怎么也隐在市井,徒做碌碌。”说完还配上个及优雅的动作,摇了摇头,由于他与我坐得及近,头上的文生公子巾,触到了我的后脖子,闹得我一阵接一阵地痒痒。
这书生一笑惨然,痛饮了杯烫酒,“古来大材难为用,小生虽说不是什么大材,但也是报国无门。前朝科举初开,给了寒门苦士进身之阶,小生便发誓要搏个功名,虽不为名利地位,只是想一展平生所学,无负凌云之志。”
我默默递过去,碗里最后一个狮子头,这小书生向我点头,致了个谢意,又重新拾回了情感。
我实在没有办法,又将颉利面前一只没有动过的狮子,一并又渡给了他。
颉利何许人也,顺水推舟的一笑,是个请势,然后,他格外淡定从容地说,“内子也赏识二位先生大材,她从来温慧善良,最是见不得不平之事。昨日我们曾于暗中,见过二们的才识,真真如惊鸿一瞥,绝难忘怀,一定要在下相请二位兄长,以廷敬佩之情。”
我听着他道,“内子”二字,又瞧他面不改色地从容淡定。真真是惊他为天人一般。
那二书生同时抬眼瞧我,一脸莫大的感谢,看那个情况,那个是意思莫不是要跪谢于我。那他们就太冤了,这里面完全没有我的事,而且我也不觉得颉利找到他们是什么好事,没准儿还会害了他们。
我因嘴里还裹着一口狮子头,情非得以,只好拍了个响动以为劝诫,我是诚心实意地想要劝告他们,只是我拍得手指都发麻,把二个书生倒是吓了一跳,却不能一下子将他们吓跑。让人很是忧虑。
那脸皮厚的主子一笑绝尘,“内子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二们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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