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黢黑的天花板,迟迟睡不着。
明天,我到底该不该取下耳羽?
翌日,晨。
我穿上新买的白大褂,为了不影响整体,我把右手穿进袖子再吊起来,胸前胸牌上写着—杭州宁阳医院,原乂,骨外科,主治医师。
我站在镜子前,恍惚了片刻。
相较以前,确实肉眼可见得清瘦了些,但穿上大褂后,干瘪的部位又在无形中丰腴了起来。
吉羌泽仁站在我身后,下巴靠着我的颈窝,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握起我的手,牵至嘴边吻了吻。
他的手很好看,手背蜿蜒而下的血管紧紧缚着我,单看那一双手,定会让人以为它的主人是个多么狂野之人,实际上,他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下落下一片灰色,温柔,安稳,这才是他在我心里早已成型的印象。
“我来吧。”吉羌泽仁取来眼镜,手持着眼镜腿,慢慢将眼镜架在我的鼻梁上,随着贴近的,还有他的唇。
相较于我的那个不足一秒的吻,这个吻更深更久,足以让我感知他的唇纹。虽皆是停在表面,但也足够让我想起离开九寨前一晚的那个深深印在我脸上的吻。
我向来自认冷静克己,却在大清早的心情迷乱,就在我情不自禁张开口,想要留住他的唇时,吉羌泽仁却撤开了。
他转而与我额头相抵,用鼻尖蹭我的鼻尖,他笑了笑准备说什么,我隐藏住心里那点落差感,轻声接道:
“……我知道,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21章要不要来吻我。
哪怕我不在乎,我也不能拿吉羌泽仁的名声开玩笑,我毕竟比他大六岁,比他有更多社会经验,不能做事不考虑后果。
如果我不摘,不小心暴露关系后所导致的后果,不是我们两个现在能够应对的了的,不论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
即使我很想向他证明我的心意,现实也不允许,所以最终,我不得不选择摘下耳钉。
今天的讲座座无虚席,顺利开始,也顺利结束。
和校方领导吃了饭,转头换身行头陪吉羌泽仁去上课,我本是拒绝的,因为篮球馆的事情已经引起不小的议论,但奈何我敌不过他一个眼神,所以我只能祈祷别人只把我们当作普通朋友。
吉羌泽仁是体育教育专业,而这节课是运动解剖学,要是我被抽到回答问题,还能回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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