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娶亲,然后把昆仑派绝技风雷九式剑法传给他,先找长子秦天雄商议。秦天雄得知此事对秦鸿雁道:“爹,正阳这孩子是不错,给他娶亲也应该,只是他还有个姐姐,万一他姐姐不满意,我们不是里外难做人?风雷九式乃是本门绝技,要传与外人需向掌门请示,免得落人话柄。”秦鸿雁虽然喜欢秦正阳,终究亲疏有别,听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你的话也有理,娶亲的事先放一放,下月初三,本门师兄弟聚会,我向掌门提一下,想来没什么问题。”秦天雄道:“孩儿派人打听一下正阳亲姐落在何处,有了实信接到家来,再为正阳成亲不迟。”秦鸿雁连连夸奖儿子想的周到,打点行装准备动身,因两件事都未落实,并未告诉秦正阳。
秦天雄久在生意场,极为圆滑,话虽说的漂亮,心里却另有主意。送父亲出门后,假意关心,暗地探查秦正阳武功,看了两日大吃一惊,将四个兄弟叫回家商议。四人不知何事,匆匆赶回家中,在静室商议。秦天雄道:“爹要为正阳娶亲,还想把风雷九式传给他。”四兄弟一听颇不以为然,老四秦天喜道:“我当是什么事,风雷九式虽厉害,可我们谁也练不了,爱教给谁就教给谁,正阳一向老实巴交,给他娶个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另外三兄弟齐声附和。秦天雄教训道:“你们几个也在生意场混了不少日子,这种事还要我点明。你们想一想,爹年事已高,这一片家业早晚是我们的,凭空多出一个秦正阳,也不知哪来的邪劲,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读书,我看过,这小子一掌能把青石碑拍断。”四兄弟吃一惊,秦天雄又道:“如今我们五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再容他学了风雷九式,一旦爹有个三长两短,这家业岂不归了他?”四兄弟马上惊慌起来,秦天喜问:“大哥有什么办法?”秦天雄笑道:“我早计算好了,正阳也是好孩子,颇为懂事,不必伤他性命。趁爹不在,明日我让正阳到云泉寺给二叔送龙井茶叶,在信里夹带一封信,就说我们五个不希望他回来,请他另谋出路。给他带上一百两金叶,他欠了爹天大人情,又得了一笔巨资,足可成家立业,一定不会回来。”秦天喜点头道:“照正阳性情,九成不会回来,只是爹那边怎么交代?”秦天雄道:“这就更好办了,让老二模仿正阳笔迹写一封信,就说得到姐姐下落,急于寻找,我们再添油加醋粉饰一番,只要爹寒了心,这件事就算成了,以后就算正阳回来爹也会把他赶出门。”四兄弟齐声称赞,马上着手准备。
当晚秦天雄五兄弟把秦正阳约到花厅饮酒,席间对秦正阳道:“正阳,你来到这里五年,从未出门,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愿不愿意?”秦正阳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秦天雄点头:“爹有个结拜二弟,在云泉寺出家,如今是寺中住持,最爱喝龙井茶。每年新茶下来都是我送去,今年刚好有事走不开,就辛苦你一趟,也散散心。”秦正阳满口答应,五兄弟大喜。马上准备行装,备一匹好马,带一百两盘费,将一百两金叶藏在马鞍下,又为秦正阳换一身新衣,打扮一番。秦正阳并未多想,高高兴兴准备出门,天明离开秦宅,只觉神清气爽,看一草一木都有隔世之感。心中对秦鸿雁充满感激,暗下决心一定报答大恩。
经过五年磨练,秦正阳今非昔比,从前瘦小枯干的乞丐变成如今威风凛凛的青年高手。路上看到乞丐,心中颇有感慨,回想当初,仿佛一梦。心里急于回家练功,路上一刻也不耽搁,四日就赶到云泉寺。向知客僧说明来意,有小和尚领到后院禅房待茶。过了片刻,一名老僧走进来,秦正阳起身见礼:“二叔,小侄拜见。”老僧伸手相搀:“早听说大哥收了义子,果然不凡,大哥眼力不差。”落座后老僧问道:“天雄怎么没来?”秦正阳答道:“大哥有事走不开,知我五年不曾出门,特意让我散散心。”老僧点头,吩咐小和尚收了茶叶,问了几句家常,随手打开书信,却见里面还有一信,看过封皮诧异道:“给你的信怎放到这里?”秦正阳也觉纳闷,接过一看,登时明白。老僧问道:“天雄在搞什么玄虚?”秦正阳忙道:“大哥知我久未出门,叮嘱我凡事小心,没什么。”老僧察颜观色,知其中另有隐情,不再追问,留秦正阳住下。次日秦正阳告辞,老僧并不挽留,准备见到秦鸿雁的时候再询问详情。离开云泉寺,秦正阳信马而行,心中没有一丝怨恨,只是遗憾不曾报答秦鸿雁大恩。
云泉寺就在长城脚下,秦正阳仰望巍巍雄关,颇为神往,想到自己身世,心里一片茫然。姐姐被总兵娶走,凭自己本领,根本无力救出姐姐,义父家又回不去了,下一步该往何方?心里拿不定主意,前面看到一个关口,有士兵守护。此时朝廷准许长城外货商到内地交易,按货物征收税银,充实国库,因此有不少车马过来过去。秦正阳心里烦闷,信马出了城关,走出数里,见这里人烟稀少,草木稀疏,也不在意。按着车辙缓行。忽听前面有刀剑之声,于是催马来看。果有百余强人围住十几名客商,秦正阳不觉手痒,练了五年掌法不知威力如何,今日遇到强人正好一显身手。想到此处飘身下马,喝一声:“大胆强人,光天化日竟敢行抢,不怕王法么?”众强人听到此语反笑起来,为首大汉笑得最响,对旁边同伙道:“哪来的土包子,连官军不出城关都不知道。”秦正阳确实不知这些事,见众强人笑话自己不觉有气,飞身上前,探手抓住两个强人随手一丢,竟将两人丢到三十步开外,当时就起不来了。众强人大惊,马上围住秦正阳,那些客商得空抽身就跑。秦正阳自己也觉意外,没觉得用多大力气就把两人丢出老远,看来这五年辛苦没有白费。众强人挥刀冲上来,秦正阳出手奇快,步法更是神奇,双掌神出鬼没,将众多强人戏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抵挡。正在这时,有人高叫道:“大侠请停手。”秦正阳跳出圈外,见一个细高挑汉子立在一侧,众喽罗退到一旁。对面并肩站着三位寨主,正中是方才说话的大汉,左边是细高挑汉子,右边是一个白面皮小伙子,生得颇为俊秀,显然是这些喽罗的首领。
第三章 占山为王
细高挑汉子开言:“这位大侠武功卓绝,不知是哪条道上的?”秦正阳笑道:“在下初入江湖,大侠可当不起,武功卓绝就更不敢当了,看来几位没见过高人。”正中大汉抱拳道:“在下兄弟八人,在此山落草,若壮士不弃,请上山一叙。”秦正阳心想,反正没处落脚,结识这几人也有好处。于是点头答应,与三位寨主并马上山。路上得知,对方在大马群山花皮岭立下大寨。来到寨前,见规模不甚大,只有三四百人,百余匹好马。
三位寨主请秦正阳聚义厅落座,为首大汉叫进五人,八人站成一排,大汉道:“我兄弟八人,都是在济贫院长大,混迹在乞丐之中,巧得一本刀谱,才学了几下刀法,在此立足。因为穷怕了,都以金为名,我是老大,卞金龙,老二徐金虎,老三董金彪,老四段金刚,老五袁金鼎,老六蔡金鹏,老七金钱豹,老八金童。”细高挑汉子是老四段金刚,白面青年是老八金童。秦正阳得知这八人都曾乞讨,大有同气连枝之感,抱拳道:“在下秦正阳,机缘巧合,遇到高人学了几年武艺,初入江湖,居无定所。”卞金龙吩咐手下摆酒,八兄弟陪秦正阳饮酒。秦正阳探询道:“你们并未拜师学艺,只凭一本刀谱就能立足绿林当属不易。”卞金龙叹道:“我兄弟曾到中原向高人讨教,谁知人家刚入门的弟子都能轻松击败我等,心灰意冷之下,只好到这长城外落脚。”秦正阳想起一事问:“你们既然乞讨为生,一定没读过书,怎能识得刀谱?”段金刚道:“我们都不识字,只是照着谱上图形练习。”秦正阳摇头:“这样练法,刀法中妙处领悟不到。”袁金鼎颇为机灵,从怀中取出刀谱递过来:“秦壮士既然师从高人学艺,就请指点一二。”秦正阳取过刀谱,翻看之下吃一惊,谱上刀法变化不多,但极为凌厉,出刀方位精妙异常,竟是一流刀法。于是问袁金鼎:“这本刀谱从何而来?”袁金鼎答道:“我兄弟被丐帮人驱赶,逃到山中,躲进一个山洞,无意中得到这本刀谱。”秦正阳点头:“看来是前辈高人所遗,这本刀谱非同寻常,若能习透,足可扬名江湖。”
八兄弟中数段金刚最精明,看出秦正阳甚为爱惜这本刀谱,脑筋一转,对秦正阳道:“我兄弟无人指点,只能在这穷乡僻壤勉强度日,秦壮士若肯留下,我等奉壮士为首领。”其余七人马上会意,一齐附和。秦正阳思想片刻,义父本想让自己借昆仑派声名入江湖,若得知自己加入绿林肯定不满。不过如今孤身一人,武功也没能学全,眼前这本刀谱倒是个机会,不能错过。想到此处,点头道:“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就在这里呆一段时日。”八兄弟大喜,开怀痛饮,直喝了一日。
次日清晨,秦正阳召集兄弟八人在聚义厅议事,对八人道:“各位,我也曾乞食街头,露宿荒野,若非遇到义父,早就尸骨无存。大家都是苦命人,义父教导过我,要想扬名天下,只有痛下苦功,再无取巧之道。各位既然奉我为首,就要听我吩咐,刀谱不忙练,先要扎好基本功,还要读书认字,总之今后与我同睡同起。各位若吃不了苦,我留此无益。”段金刚道:“我等流浪数年,什么苦没吃过,只要壮士肯留在山寨,一切听命。”秦正阳点头,卞金龙召集喽罗拜见大寨主。秦正阳摇头道:“寨主还是你们做,今后只呼我公子即可。”一叙年齿,八兄弟中最长的卞金龙二十四岁,最小的金童刚满十八岁。秦正阳二十出头,大家年纪相当,意气相投,相处极为融洽。
见礼过后,秦正阳向众人讲述自己经历,八兄弟也觉伤心。立下规矩后,秦正阳命人请一位先生上山教书,仍与在秦鸿雁家一样,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半日读书,半日练武。有秦正阳带领,八兄弟互相监督,埋头苦练。秦正阳潜心研习刀谱,指点八人苦练基本功,这是上天赐下的机会,一定要好生珍惜,自此安心留在花皮岭。
且说秦鸿雁会见同门,见师兄弟带来的徒弟没一个比得上秦正阳,不免吹嘘一番,掌门师兄听说有这样出色弟子也想见一见。于是大伙都到秦宅做客,一进家门,秦鸿雁命人去叫秦正阳,秦天雄五兄弟早商量好,将伪造的书信呈上。秦鸿雁一团高兴被泼了一身冷水,在同门面前失了颜面甚为恼火,草草收场,吩咐家人不许再提秦正阳,秦天雄暗暗庆幸。
秦鸿雁对秦正阳心灰意冷,渐渐淡忘。秦正阳留在花皮岭继续苦修,卞金龙八兄弟见秦正阳如此刻苦,都不敢偷懒,每日读书习武。经过一年,秦正阳对谱上刀法有些心得,着手指点八兄弟练刀,经一年磨练,八兄弟觉出自身变化,俱各欢喜。年关将近,山寨钱粮短少,秦正阳对八兄弟道:“这一年来未曾做买卖,难免坐吃山空,你们下山一趟,试试刀法跟以前有何不同。”八人高高兴兴下山,半日后兴高采烈回山,抢得金银绸缎两大车。秦正阳为八人庆功,卞金龙眉飞色舞讲述经过,段金刚叹道:“这一年功夫真没白下,出刀比以前至少快了一倍。”袁金鼎深有同感:“多亏公子教导有方。”秦正阳笑道:“如今只是初见成效,若想与高手争锋,还要加倍刻苦。”众人痛饮一场。
次日秦正阳起身时天已大亮,且头痛不止,深责自己贪杯误事,召集八人道:“今后我滴酒不沾,你们也要少喝,习武之人贪杯就是把性命当儿戏。”八人一起答应。自此九人加紧苦练,刀法日进,秦正阳功底极为扎实,苦练刀法,每日钻研刀法中精义。其实在秦正阳心底,有一股压抑多年的怨气,一朝武功大成,就要君临天下,只是卞金龙兄弟未曾觉察。随着刀法一天天精熟,秦正阳言谈举止中逐渐生出一股霸气,喜怒不形于色,虽不曾动手杀人,但刀法中杀气极重。八兄弟刀法都有进步,只是觉得秦正阳讲的话越来越少,有时一天只说两三句,但言语之中有一股无形威仪,说一不二,不由人不听从。
秦正阳刀法精进,在厅上练刀,四面摆放无数蜡烛,一趟刀法走完,刀锋将蜡烛切成数截,蜡烛却纹丝不动,出刀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一晃五年过去,秦正阳日夜苦练,练就一身铜筋铁骨,二目之中精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此时刀法已经炉火纯青,整个人也好像脱胎换骨,心底暗叫自己名字,十年辛苦,总算熬出头,不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枉费十年苦功。这一日将卞金龙八兄弟叫到聚义厅,缓缓道:“经过五年磨练,你等刀法进步不少,当可立足江湖,我还有心事未了,准备到中原一行,明日就动身。”八兄弟刀法大进,早不甘心守此荒山,只是不敢提,怕秦正阳笑话。听得此语,段金刚道:“若公子不弃,我兄弟愿弃此山寨,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秦正阳点头:“我与你等同病相怜,今后只要协力同心,不难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地,你们下去安排,随我入中原。”八人大喜,马上分散财物,遣散喽罗,收拾马匹准备下山。经营多年,也有几分家底,都换成银票带在身边。
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人烟稠密,商贾云集,大街小巷店铺林立。但最有名的铁铺却在城外,彰仪门外有一村名叫西河村,只有两百余户。村口有一家铁铺,父子二人打铁,手艺出奇的好,但老板脾气也是出奇的坏,做生意全凭心情,高兴就接,不高兴就轰走。这里打造的农具比别处的至少多用两年,所以虽然老板脾气坏也没人计较。打铁的父子姓姜,这一日清晨姜老汉教训一顿儿子,举着旱烟到门口纳凉,过往的人都知道姜老汉正在生气,这时再大生意也不会接,偏偏有不识相的人找上门来。
大道上走来一行人,九匹马上端坐九人,一个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来到铁铺前下马,为首一人抱拳问道:“老丈可是姓姜?”姜老汉眼皮也不抬:“姓姜又怎样?”对方施一礼道:“久仰老丈大名,特来奉求。”姜老汉一动不动,冷冷道:“今日心情不好,改日再来。”对方并不动怒,又道:“我等远道而来,特备了上好精铁千斤,既然老丈心情不好,先把精铁留下。”姜老汉听得有精铁千斤动了心,起身检视精铁。九人中一个年轻人颇不耐烦,对为首之人道:“公子,打铁之人哪里没有,何必受这老儿的气?”姜老汉马上搭言:“此话不错,京城里至少有十家,快去快去,”为首之人摇头道:“我等所需兵刃江北仅此一人能打。”
这一行人正是秦正阳与卞金龙兄弟八人,此番来到京城,一为寻高人打造趁手兵器,二为打听秦玉娥下落。姜老汉听秦正阳如此高抬自己颜色稍和,对秦正阳道:“要打什么先让我儿子记下。”秦正阳点头,姜老汉儿子拿着纸笔走出来,抱拳道:“在下姜环,客官要打什么兵刃?”秦正阳道:“我要打一柄刀,刀身长两尺四寸(奇*书*网*。*整*理*提*供),宽一寸八分,厚不能超过半指,龙头柄,净重三十六斤。”姜老汉儿子记完停笔道:“客官,半指厚可到不了三十六斤。”秦正阳笑道:“你父定能打成。”姜老汉却吃了一惊,对秦正阳道:“老汉也打不了,借问一声,方才所记之刀谁用?”秦正阳微觉奇怪,答道:“当然是我用。”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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