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震宇虽然很自信,但受到沈亦廷的支持,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沈亦廷坐起身来,“小七叔安排的眼线回来汇报,说新闻出来的当天夜里,邱三的两个手下就背着包走了,再也没有回去。”
穆星瞪大眼睛,“那邱三还准备怎么救人?”
沈亦廷揣测道,“他应该是觉得大势已去,凭他们三个,也甭想从警察手中抢人,还不如給自己的两个手下,留一条活路。他本人,这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了么?”
裴震宇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会不会就是这些人想劫持卞福?让卞福为他们制造炸弹,好多个跟警察叫嚣的砝码,或者,被逼无奈时,来个同归于尽?”
沈亦枫紧张起来,“如果公审大会可不少人,万一被邱三帮着炸弹混进来?不行,我得給谢队打个电话,改变抓捕地点。”
说着,抓起电话,走到阳台。
裴震宇温柔地看着沈亦廷,“累不累?不累的话,咱们去‘色’找卞福如何?”
邱三落网是早晚的,如果卞福真能认出劫持他的人,就是邱三本人或者其手下,也好放下一桩心事。
从昨天凌晨开始,廉租区周围各条道路,都设了便衣埋伏守候。廉租区里,几户租客家里,也悄然被替换了一些生面孔。
抓捕邱三,势在必得。唯一要小心的,就是防止邱三身上绑有炸弹。
这一夜,刑侦队会议室,始终亮着灯,里面满满登登一屋子人,神情严肃且兴奋。
而邱三,以身体不适,也早早打发了合租夫妻家的小孩子,关起门来,闭目养神。
房间里没有开灯,邱三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
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只有战,不能逃,更何况,他也不能看着尤二在里面受苦,而独自苟活。
他的命,是二哥给的,如果没有二哥用绝食来坚持,襁褓中的他,早就冻饿而死了。毕竟,没人愿意,捡个灾星回家。
老瞎子喜爱二哥,但对他,则是放任不管,也是他命大,凭着当年只有六七岁的二哥,抱着他走街串巷讨要的米汤和奶水,活了下来。
等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老瞎子当然不肯为他花这些冤枉钱,又是二哥手把手教他认字,给他启蒙。
后来,老瞎子病重去世,十五岁的二哥,带着他到大城市来讨生活,他们睡过桥洞,捡过垃圾,从野狗嘴里抢过食,被其他流浪汉打的遍体鳞伤。那个时候,挨打,二哥把他护在身下,找到吃的,二哥总先往他嘴里塞。
这么多年,他对二哥的感情,早就说不清道不明。
他只知道,如果二哥死了,他也不愿独活下去。他只希望,死前,能再见二哥一面,如果,能靠在二哥身边死去,于他而言,更是恩赐。
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夹,匕首插在小腿的绑带内,重新給大腿处,刚刚愈合的枪伤处撒上药粉缠上纱布,一切收拾妥当,他缓缓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细听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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