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自顾自说道:“我来陵安就是来问你一问,你要是说不算了,那我就回去了,从此你我不管如何都不必再相见了。tayuedu”
苏妄言神情不变。
女子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倒也没说这男子是不是功成名就了就忘了她,只是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为何没有和他一起来陵安,到如今两人真是再无可能了。
可真等着她要转身的的时候,那年轻人总算是开口:“陵安的物价比咱们哪儿要贵些,我一个月俸禄不多,可得省着点用,还有这城中处处都是达官贵人,要是冲撞了旁人,可得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才能提我的名字,还有……罢了,事情太多了,一时半刻说不完啊,才真是头疼。”
说完这些话,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自顾自笑道:“从此与陵安女子无缘了。”
第三卷庙堂江湖齐声动第一百七十九章一两位读书种子
常言说是人挪活树挪死,可这一次疏谏阁内这位年轻官员苑文庭的升迁倒是说不上是挪活还是挪:死,原本疏谏阁这样一个地方,便已经是无数朝中官员挤破脑袋都想来的地方,可宰辅大人一双慧眼如炬,这些年从不听其余人保荐或是陛下任命,不足二十人的疏谏阁官员都是自己一人选就,这就越发让人觉着来到这里的不容易,毕竟有着和这宰辅大人朝夕相处的机会,只要不是太过愚笨,怎么也能学到宰辅大人几番本领,这个早已经私底下被说成不逊神龙年间之中那堆名臣之中任何一人的宰辅大人要是对你看顺眼了,不说是倾囊相授,这就算显露一招半式,也足以受用无穷了。再说了,这能给被宰辅大人自己亲自挑中的人,哪里会有蠢人一说。因此苑文庭的这次从疏谏阁走到御书台,虽说是无人反对,但仍旧有不少人在琢磨这一件事。
毕竟这陵安朝堂上的动荡,不一定每一次都是伴随着连瞎子都感觉得出来的大事,反倒是有些看似的细微举动升迁,也可能是极为重要,这官场上才智纵是有高低之分,可为官之道,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谁能真蠢到嗅不出什么其他气味?
临近皇宫宫墙的那座疏谏阁,本来平日里便无什么行人经过,这些时日宰辅大人执意在大楚上下推行新政之后,导致朝堂上气氛一日便一日更是诡异,这处地方倒是更是没什么人来了,就连那些市井百姓好似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宁可绕一绕,也不到这条街道上来,今日清晨时分的一场秋雨便更是显得这个地方有些凄凉,午后时分,秋雨不停,有位撑伞男子从远处而来,面容被油纸伞挡住,看不清,一身淡青色长袍,腰间系得有一块玉佩,质地上乘,光滑圆润,说的君子佩玉一事,大抵如此。外加一双黑色官靴,才能让人看得清楚,男子走的不慢,因此难免这袍子下摆在行走时露出不少,被雨水沾湿,只不过他不管不顾,只是一心一意往疏谏阁而去。
靴子踩在青石街道上的积水处,溅起无数水珠。
快要临近疏谏阁之时,男子快行几步,总算是来到门前,走上台阶,朝着两位门口衙役微微一笑,走进屋檐下,这才收伞,本来是想着和平常一般提伞而入,这才好似想着自己这今后就不是这疏谏阁里的人了,便有些无奈一笑,将伞斜靠在门旁。
本来宰辅大人早有言令,若不是他打过招呼的朝中官员,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疏谏阁,恰好这男子便是属于这前者,因此两位衙役并未阻拦,只是在男子走进疏谏阁之后才看了眼他的背影,两位衙役神色不同,但眼底大抵都有羡慕的意味,在这座宰辅大人主持的疏谏阁当值,大大小小也能沾染到不少官气,往来大抵也能看到不少官员,自然也能有些想法,天底下这座衙门说的上是最好的一座,可仍旧是比不上那座大楚皇宫啊,毕竟在宰辅大人眼皮子底下还是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男子踏入疏谏阁之后,倒是没有看到那位宰辅大人的身影,只不过只站了片刻,便有人提醒让他去那间藏书阁,宰辅大人似乎还有一些离别之言要说,男子点点头,朝中众人一一告别之后,这才走向那间藏书阁。
疏谏阁的藏书阁,他在里面待得时间不短,但仍旧是比不上那位老人待在这里的时间,毕竟这位一生心力都放在新政上的老人,所要做的事情过于大,一点都错不了,自然要万分谨慎才是,还有有些应对措施,要不然这朝堂上的豺狼虎豹还不得将宰辅大人的新政一点点都蚕食干净?
门未关,苑文庭也就没有敲门,这一点宰辅大人做出来的微末举动他若是洞察不了,如何能够在这座衙门里待这么长时间?
走进这间藏书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书架子,若是平时,说不定他便要沉下心来摸上一本书,细细翻看,可此时他却是没有,只是在书架之间行走几步,找寻那个苍老的身影,几步之后总算是在一处书架前,看到了那个盘腿坐在地上,背靠书架的宰辅大人,宰辅大人闻声而抬头,看向这个被皇帝陛下挖到皇宫里的男子,呵呵一笑:“苑文庭,来来来,坐下说。”
有宰辅大人开口,苑文庭沉默片刻,也不拘谨,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等着这老人开口。
宰辅大人放回那本书,感叹道:“这疏谏阁里的这间藏书阁太小了,不说比不上那书院里的那间,就算是翰林院里的藏书阁也不比上,可一座藏书楼阁,书存有多少是一方面,这读书人有多少又是一方面,但要是这座藏书阁里的书被一人读完之后,他再想着去另外的地方读书,这没什么不对,人之常情嘛,就算是老夫又何尝不想把那座书院藏书阁搬到此地来,因此你苑文庭就算是现如今离开了这疏谏阁,也不必有什么介怀的,这一来不是你自己想去跳这龙门的,二来老夫对此也乐见其成。”
苑文庭思绪复杂,点头的同时记住了宰辅大人说的是要把书院那座藏书阁搬来此地,而不是他到那边去读书。
这等说法,难道不是宰辅大人在显露心声?
宰辅大人见苑文庭不说话,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他张口笑道:“你苑文庭这之后便要一飞冲天,说不定老夫之后的位置便要你来坐,是真正的要成为天子门生,为何这副表情,还别说,你这般还真是像极了你苑家那位苑老大人,只是老大人现如今已经离京,你要是想讨一讨这老大人对于你这番往御书台的看法,倒是就没可能了。”
苑文庭苦涩一笑,总算是问出了心底疑问:“宰辅大人是否真是觉着晚辈应当是人在宰辅大人这边心在苑家这才不阻拦陛下的意思?”
只不过好不容易问出的问题,片刻之后宰辅大人只是摇头一笑。
他缓缓而言:“陛下要培养那状元郎老夫知晓,这一次又把你传进御书台,虽说是有些让人觉着意外,可大抵也不是那么难以琢磨,我在宰辅之位坐了二十余年,这二十年来,到底虽说不是每一桩每一件政事都那么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总归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依着外人来看,你高深这安稳坐着这宰辅位置,到最后退隐之时,不怎么也是能在王朝历史上排进前十的名臣?如此一世英名尽保,与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冲突,何乐而不为?可老夫啊,偏偏是这么一个倔脾气,认定一桩事,不可做便算了,可偏偏运气好到这陛下也认同,那自然便要做下去,新政之举,目的自然是眼肃清官场,澄清玉宇。不说让这大楚别开生面,大抵也要让天下百姓都切切实实感受到这变化,只不过要想这样做了,自然会有人不满意,有人不满意便更是要做,老夫棋力不错,因此下这盘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想象之中的这般难,可就算是如此,成了之后大楚以后走势如何?老夫总要让个人替老夫守着,因此这之后我便在看这朝堂上的年轻人有谁能行的,头几年没看出来,不过等到后面那年轻人,也就是我那小师弟的学生入京之后我便觉着他该就是那人了,可这个孩子啊,白瞎了老夫谋划了不少,居然一头扎进江湖之中去了,之前我觉着这是因为他有个意料之外的叔叔的缘故,可这些日子琢磨,还是该是我那位小师弟的手笔才是啊。当年他与我打赌之后便一个人走出了陵安,我一点都没有掉以轻心,可是总是没看透,他与我一同在老师门下求学之时便尽得老师喜爱,才学文章俱佳,甚至一直让老夫觉着,他要是入了官场,这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所以这孩子走入江湖之后我便不再去想些什么了,就当做是他给我抛出了一只好看饼却不给我吃而已,既然这个孩子不能成为老夫的接班人,总要再找才是。”
说到这里,宰辅大人闭嘴不言。
苑文庭有些意外的问道:“宰辅大人选中的第二个人是我?”
宰辅大人缓缓点头。
“选了你之前,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在老夫这双眼睛看来,一个人的家世与才学虽说重要,但仍旧是不及他自己的那自身的那一份立身之本,因此选中你既是无关你的才学还是家世,你入疏谏阁是老夫最开始的想法,你入御书台便是陛下看出老夫的心思,替老夫顺水推舟了。毕竟这宰辅之位,从我疏谏阁走出和从御书台可大大不同。只不过今日局势又有不同,我看中你,陛下却是看中的那苏妄言,所以你们两人之后还得再争上一争,胜负不好说,全靠自己,老夫也爱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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