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点点头,双手抱住男子脖子,亲了一口男子侧脸,看似乖巧答道,“臣妾今天很乖的,刚刚学了一首新曲子,要吹给皇上听呢!”
蹙起眉,男子轻声纠正,“叫我玄曦,在这里我不是皇帝,只是你的相公。”
微微嘟起嘴,少年不满道,“明明是你先自称‘朕’的,那我自称‘臣妾’有什么不对?!说,是不是又有大臣向你送女儿送儿子了?”
嘴角微微弯了起来,那是一个温暖的弧度,男子抱紧正在吃醋的白衣少年,轻轻嗅着只属于少年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家的味道,“安陵,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这浑浊皇宫里唯一让我安心的便是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一道属于少女的惊呼声将这个美梦彻底打破,男子看着怀中的少年迅速变成一片片碎片,消失不见,身边的环境也在迅速消亡,最后他还是,一个人,即使身着龙袍,君临天下。
睁开眼,纳兰玄曦有些茫然,刚刚那是梦吗?却偏生如此唯美真实,以至于他想就此溺死在那个梦境里,再也不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黄粱一梦、亦或者是南柯一梦?又或者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殊人能知?其实也说不清。
看了眼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纳兰玄曦一时间,神情莫测,沉默良久,他抬起头,走到窗边,推开窗,猛地阳光太亮,耀得他不得不眯起眼,伸手遮住阳光。
适应了光线,纳兰玄曦看向窗外,街上还没有什么人,清清冷冷,却也安静,静默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自语道,“如果不是梦呢?……”一道锐利的精光从眼里一闪而过。
清晨的阳光是柔和而温暖的,南宫晔是被浅碧晓紫高亢的惊呼声吵醒的,紧皱着眉,转过脸却看到纱帐被两个丫头不知何时撩了起来,她们正死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他,和安陵清。
浅碧晓紫同时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南宫晔,语不成调,“你……你……”然后两人对望一眼,怒吼道,“少爷你吃了少奶奶!?”
身体的疲惫却压不过浅碧晓紫的高音,安陵清终于被吵醒,他皱了皱鼻子,轻哼着将脸南宫晔胸口处蹭了蹭,缓缓地缓缓地,动了动眼珠,伴随着颤动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少爷……”
瞪了一眼浅碧晓紫,南宫晔转头温柔地摸摸安陵清的头发,拍拍他的背,轻哄着,“我在,安陵再睡会儿吧!”
惊愕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碧晓紫同时对对方说道,“真的吃了?我亲爱的小清少奶奶的清白就被这个恶男人毁了?”
说着说着,两姐妹便要哭着抱成一团,这时南宫晔感觉到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安陵清又有醒的迹象,终于忍不住一掌挥去,以内力将两人推出门外,并啪的一下将凳子推过去死死抵住门。
“啊!夫人啊老爷啊!南宫家上下上下几百口人啊!我们对不起你们,我们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们不活了!”被赶出去,门外传来一声比一声更惊人的哭嚎声。
怀里的人终还是清醒了,安陵清揉着眼睛,双手抱住南宫晔的脖子,软软道,“少爷,是该起了吗?可是安陵好累,腰也酸,还想睡。”
心疼地为安陵清揉着腰部,南宫晔听见外面持续不断的哭声,只觉得额上青筋直冒,忍无可忍,南宫晔厉声对外面吼道,“你们两个想进刑堂就继续喊吧!”
外面是安静了,安陵清却突地瞪大了眼睛,他双手撑着南宫晔的胸口直起身子,不满地对南宫晔道,“少爷干什么这么凶对姐姐们说话?”
被安陵清瞪了,南宫晔气焰瞬间全数消尽,陪笑道,“我没有凶她们,刑堂可是个好地方,我是为她们好,那里鸟语花香的,以前她们想去我还不让呢!”
眨了眨眼睛,安陵清微微歪起脑袋,略带怀疑地看着南宫晔,“真的?”
“真的。”点了点头,南宫晔的表情十足真诚。
弯起嘴角笑了,安陵清双手抱着南宫晔脖子整个人趴回他身上,甜甜道,“我就知道少爷不会凶姐姐,那我们下次也带着沐南还有姐姐们,请纳兰公子一起去刑堂玩玩吧?”
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南宫晔继续轻抚着安陵清的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终是宠溺地说道,“好,下次一起去玩。”
“恩……安陵再睡会儿,少爷给安陵再揉揉腰,好酸,昨晚少爷弄得安陵疼死了……”
安陵清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似是调情的话,但是南宫晔知道,这只是出于对方的不懂与有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所以,不能想,不能想歪,默念清心咒,保持镇定,别激动。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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