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白衣少年脸上却是带着三分羞涩地笑了,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推开南宫晔的手,整理好自己的额发,少年有些嗔怨地瞪了眼南宫晔,用着几分撒娇几分埋怨的语调说道,“少爷说什么呢!而且这么多人,干什么叫安陵媳妇儿,多难为情呀!”
再次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南宫晔笑着转过了头,然后看着楼下的二人,突然转换了话题淡淡道,“安陵媳妇儿此次可算猜错了呢……你看,却是那唐山的小姑娘赢了比试呢!”
“诶?”见到南宫晔终于转过头去,白衣少年终是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回了原处,转而听闻此话,少年立刻顺着南宫晔的实现看去。
微微勾起嘴角,白衣少年转过头笑得一脸干净的模样,“真的耶!那个小姑娘看着个子小小的,怎么这么厉害,竟然反败为胜了?”
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南宫晔眯着眼睛淡淡叹息道,“是啊……不过那小姑娘可不是反败为胜,而是她从一开始就在用技,迷惑了你我,也迷惑了她的对手,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给对方以致命一击,自然,她便赢了。”
说完,南宫晔转头看向白衣少年,却见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南宫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又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捏了捏,细细感觉着那种细柔的感觉。
南宫晔捏得很仔细,每一处肌肤、每一跟指节都没错过,最后他牵起少年手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眯着凤眸调戏道,“媳妇儿的手还是一样的软呢……”
不知为何,白衣少年见到此刻的南宫晔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想抽回收立刻离开,然而他却最终忍住了,然后弯着嘴角起来,问道,“少爷不去参加比试么?”
放开少年的手,南宫晔摇了摇头,又是用着意味深长的语调叹息着说着,“不急、不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呀……”
不知该怎样接话,白衣少年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南宫晔,然后转头看向台下,只见此时比试的二人已经换成了之前那个小姑娘与一个极其俊朗的青年,正想着那青年是谁,却见他竟然望向了他的方向。
但见青年的目光温柔中透着三分忧伤,白衣少年在心底微微一惊,猜测着难道这青年认识安陵清不成?那为何紫魅的情报里完全没提到这个人?!
这样想着,白衣少年轻轻弯起嘴角对着青年笑了起来,那两个浅浅酒窝让他看起来十分可爱,青年看到少年的笑容明显怔了一怔,转而也温柔地笑了,让那三分忧伤的感觉褪去了三分,却又在看到南宫晔一手勾住少年的腰时,变得更加忧郁了几分。
转过头,青年不再看少年,而是礼貌地向那小姑娘拱了拱手,开始了这一场比试,见到此,白衣少年终是轻舒了口气,转头却见南宫晔正定定地看着他,心底又是一惊,白衣少年勾着嘴角问道,“少爷怎么了?”
看到少年笑了,南宫晔也跟着淡淡地笑开了,他握住少年腰的手却有些不安分地捏了捏,惹来少年有几分薄怒的眼神,南宫晔轻笑着放开了手,看似无意地问道,“一直想问安陵,究竟是何时与上官逸这么熟悉了?”
从南宫晔口中得知了对方是谁,白衣少年此时才算是有了几分底气,他瞟了眼已经胜了比试的上官逸,悠然说道,“有什么可熟悉的,安陵只与少爷熟悉。”
轻挑起眉,南宫晔嘴角的弧度似是有了几分诡秘的味道,他极轻地问道,“是么?……”然后他伸手轻抚过少年的长发,闭着眼感受着手下那柔顺的触感,一点一点,慢慢品味其中滋味,随之轻声呢喃说道,“听到安陵媳妇儿说这样的话,相公我可真是开心呢……”
“少爷,那上官逸太挺真厉害的,他又赢了一场比试呢!”突然白衣少年见到那俊朗的青年再次在三招之内赢得比试,惊呼出了声。
“呵呵……”听到少年的惊呼,南宫晔低低地笑开了,他站起了身,摸了摸少年的头,然后俯□轻吻了下少年的额头,温柔说道,“这么久没见到相公我的惊鸿剑法了,媳妇儿该是很想念吧?那一会儿可得仔细注意看看为夫有没有退步哦!”
话音落,南宫晔从腰间抽出惊鸿剑,运起轻功轻轻盈盈地翩翩落到比试场中央,就在他与上官逸互相礼貌的拱了拱手之后,他却转过头看向白衣少年,那眼神含着三分笑意三分看不清的神色,看起来温柔无比,然而那一刻少年却有一种他早已被看穿的错觉,压下心底猛然加快的心跳,少年只得勉强地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开始的惶然渐渐地被那优美的剑姿吸引过去,那婉转的剑花,飘然的身姿,配衬着氤氲着淡淡白色光晕的惊鸿剑,剑影幢幢,真可谓是惊鸿照影来,似是一片碧水荡漾在星光下,粲然而优雅。
渐渐地,白衣少年的视线被固定在南宫晔水蓝色的身影上,这样的剑,让人无法拒绝地去欣赏,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忘了原本的计划,忘了每天端给南宫晔的茶水、清粥里,他放下了什么了……
然而,回过神,少年却更加愤恨,为何所有好的都给了安陵清,而他却永远只能顶着一个假的名号,为他挡去一切风雨、承受一切苦难?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抬头再次看向那抹恣意的水蓝色身影时,白衣少年眼中剩下浓烈得即将溢出的、让人心惊的恨意。
当紫魅抱着一个身穿浅淡得近乎白色的紫色服饰的人踏进客栈时,所有人都惊得忘了自己本来的活计,全都瞪大了眼看着这似是天人下凡的人。
只见这人怀抱着一个看不清面貌身材娇小的人,却见那人一头黑直的长发铺散着随风飘在空中,反倒无限引人遐想,然而,那着一身绛紫的人眼神太冷太厉让人不敢直视,最后只能憋着呼吸垂头继续猛扒着饭。
紫魅轻眯着眼淡淡扫了眼客栈大厅,径自往二楼走,紫灵跟在后面急急忙走到掌柜那里,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柔柔说道,“掌柜的,很抱歉,我家主人喜欢清静,这客栈我们暂时包下了,还请您将客人都请到别处用餐,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们账上。”
掌柜的愣愣地点了点头,转头立刻吩咐人将大厅清空了,紫灵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跟掌柜的继续说了些要上些什么菜,每道菜该如何做的注意事项,这才让一旁的小二烧些热水送到二楼雅间去。
最后紫灵还是不太放心厨房大师傅做菜,担心他会将菜做错了或是放了不该放的作料,那样他便便害人了,于是也询问了厨房的方位,准备亲自掌勺下厨。
刚走开,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一个着妖艳红色的男子,只见他也怀抱着一个着一袭青衣的人,红衣男子瞟了一眼紫灵,看似淡然地说道,“也让小二给我房里准备一桶热水来,药效该是要发了。”没等紫灵回答,他便也快速往二楼走去了。
轻轻地将安陵清放到床上,紫魅坐在床边用手慢慢拨开他的额发,指尖缓缓滑过他那显得妖娆却又清雅的胎记,然后划过他的脸,感受着那种滑嫩的触感。
静静欣赏着安陵清的睡颜,看着他长长的带着微卷的睫毛、看着他脸蛋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这样的安陵清总是莫名的迷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安然地味道,让紫魅甚至有些迷恋上了。
俯下头在安陵清额上留下一记轻吻,以手指缓缓解开他衣襟上的纽扣,一颗一颗地优雅地解着,似是在慢慢品惜着一件艺术品一般。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是小二的询问,“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能进来吗?”闻言,紫魅立刻拉下床帐,翻身从床里坐起来,淡淡嗯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紫魅站起身靠在床柱上,微微眯着一双紫色眸子看着小二领着几个人抬着木桶走了进来,然后他转过头,透过朦朦胧胧的白色纱帐看向安陵清,缓缓地缓缓地,他勾起了唇角,不带一丝魅惑的感觉,而是温暖的、满足的。
紫魅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永远这样的想法,这也是让他措手不及的,他本只是喜欢安陵清,喜欢那份安宁,然而,此刻他却有了一些迷惑,竟会想到永远这样的词。
但偷来的幸福,终究也只能留住这样的片刻,有时候,生活是充满了无奈的,总是在应验着那句“命里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
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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