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等粥粥被虞瑷叫出门玩去了,苏芽一边梳妆,一边对霍潇道:“夫君,等过完腊八节,咱家粥粥才四岁。你不要太心急。”
霍潇给顺顺换尿布,道:“等过了生日,虚岁就五岁了。天天哭怎么行?”
苏芽道:“爱哭可能是像我,泪窝太浅了。等长大了,就会好些。”
霍潇却不赞同,他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子软的孩子不可能长成猛虎一般的硬汉。
霍潇道:“你放心。只要他能自食其力,不败家就行。我不会太逼他。”
——
屋外,大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像雪白的画布一般。
虞瑷和粥粥在踩雪玩,踩一下,吱嘎吱嘎响,又踩一下,留下两串小脚印。
虞瑷道:“粥粥,你眼睛怎么肿起来了?”
粥粥撒谎道:“昨天烤火的时候,被火星子烫了。”
虞瑷道:“我以为你是被烟熏的。你家烤火的炭没我家的好,我家的炭烧起来一点烟也没有。”
粥粥好奇地问:“你家的炭哪来的?是什么炭?”
虞瑷道:“买的!银霜炭!娘亲说可贵了!”
粥粥道:“我家的炭是自己烧出来的,不用花钱。”
提到钱,他不禁又回想起昨晚爹爹说的话,说他连买糖葫芦的钱都不是自己赚的,酸涩的眼泪顿时又涌了上来。
娘亲总说爹爹是世间最厉害的男子汉,让他以后像爹爹一样顶天立地、胸怀天下,可是爹爹却瞧不起他。
“虞瑷!粥粥!别玩了!回来吃早饭!”
宋宝在屋檐下呼喊,一张口就是一大串白气,冷得有点哆嗦。
苏芽恰好走出来,摸摸奶奶的胳膊,道:“奶奶,不是给你买了两件羊裘吗?怎么不穿?”
宋宝道:“我刚才在厨房烧火,灰扑扑的,又有火星子乱蹦,穿那么好干嘛?出来了才觉得冷。”
苏芽催促宋宝去把羊裘穿上,免得冻出病来。
宋宝顽固,道:“我等会儿还要捡鸡蛋,去菜地挖萝卜,别把羊裘弄脏了!干完活再穿!”
苏芽道:“弄脏了就洗,或者干脆买新的!你如果病了,我可不敢让你亲近顺顺!看你是更稀罕好衣裳,还是更稀罕顺顺?”
宋宝想都不用想,肯定更稀罕软软糯糯的曾外孙女,于是连忙穿羊裘去了,但嘴上不乐意,嘀咕道:“你管这么宽干啥?连我穿啥都要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苏芽流露出些许无奈,舀热水给虞瑷和粥粥洗手,然后给他们一人一碗羊奶。
虞瑷道:“霍伯母,我娘亲用羊奶洗脸。你洗不洗?”
苏芽莞尔道:“我不洗,舍不得。”
粥粥立马道:“娘亲,从今天起,我要开始赚钱,给你买不冒烟的银霜炭!还要买很多羊,让你也用羊奶洗脸!”
旁边的虞旻本来因为生病而无精打采,一听这话,吃惊地转头打量粥粥。
苏芽心里暖暖的,伸手捏一下粥粥的小脸,眉眼含笑,道:“好。娘亲相信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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