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言辞了,殷冷只好乖乖的跟着自己的主子。
微服私访,主人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了的。看到沿路无来都在欣赏风景,哪里有什么私访的样子,而且走的出奇的慢,好象不想去看情况一样。一路上无来都没有说话,山路崎岖不平不可以骑马,而且无来不可以露出武功底子来,所有步行如此长的路,以长期呆在家里面的无来来说,殷冷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的主子吃不消。
无来现在却想的不是这个,这个案子是第一个,虽然在百姓眼里面,自己是个不好不坏的官,可是如果胡乱判断,他捉拿了土匪的功劳也会功亏一篑的。
“主子,这个案子的案情不是非常的简单吗?邵成重打死胡胜祖,只要把杀人的被告拘捕入监,就能够升堂问罪了。明明白白的案情,主人为什么还要不辞辛劳去山村私访呢?”殷冷边走边问。
“冷!虽然人命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为官的人来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轻率推测。我虽然有些成就了,而且百姓也有些称颂,可是如果我审理的第一个案子都如此的糊涂,在百姓眼里面我就成了糊涂官了,以前做的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的。再说,胡胜强即使所说是实,也不可全信,在堂上我观他言语之间似有虚假之色。老者有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官之人要谨慎,如果有点纰漏,我如此辛苦盘算的计划就落空了。”被无来如此的一说,殷冷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短浅,难怪老骆说主子目光如同老鹰一样辽阔,看的长远,又如猎豹一样犀利看的透彻。
边说边走,不觉已到达太平村外。汤捕头带领查验现场的衙役,刚从前面进村。村外的田间地头,有几个村民聚集在那里,似在休息,又似在指指点点交谈些什么。
无来主仆二人走近仔细一听,原来他们也在议论胡家和邵家的官司。看到如此好的时机,无来装做过路歇息的样子,带着殷冷走过去,和歇息的老农交谈起来。
“诸位老者!晚辈见你们谈得如此兴致勃勃,所谓何事?”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热情地与老农打招呼,殷冷都有些不习惯,无来这个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心理表达出来的。
一位老者拄着锄把,“梆梆梆“在锄把上磕几下烟袋锅,“你是路过的吧!你不知,村里近日出了人命案了。”
无来一听来戏,“老者所言,是否就是邵家打死胡家人命一案?我是县衙差官,很想听听诸位老者有何高见。”无来轻松巧妙地亮出身份,微笑地看着所有的人。
一听说县衙差官查问人命之案,村民们有点胆怯,都不作声了。看到眼前的情况,殷冷都为之气节,做什么?刚才不是非常开心的吗?无来没有办法的三解释,才算打消了村民的顾虑。
所有的人都看无来装束平常,言语亲切,一点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村民这才重又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
“胡邵两家为那块庄基地界,闹纠纷不是两三年的事了。”
“胡家仗着人多势重,多次欺负邵时重。邵家势单力薄,吓得不敢吭声。”
“胡胜祖半月前砍柴时滚坡了,这话我是听他媳妇娘家人说的。怎会悄没声地就被邵家打死了呢?这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胡胜祖膀大腰圆,邵成重一副病蔫蔫的样子,他怎么会打死胡胜祖呢?”一位年轻人的话,说到这件案子的关节点上了。无来对他的话极有兴趣,殷冷看到主子发亮的眼光就知道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了。
无来立即接着话头又问了一句:“依这位小弟之见,邵成重不会打死胡胜祖?”
“是啊,听说邵成重外出治病,今天早上才到家的呢。”听到这里无来送了口气,此刻,汤捕头带领的手下已经从胡家走出村外,无来赶忙带着殷冷走上前去。
看到无来的出现,汤捕头先是吃惊了一下,而后没有多说的立即停止步伐的,拱手等县官老爷来。
“捕头查复怎么样了?”无来无意的问着。”胡胜祖被杀是实,我查验死尸之后已让胡胜强料理后事。凶手邵成重畏罪潜逃,被我抓捕归案,准备带回县衙收监。”汤捕头把自己勘察得到的事实和结论,如实地向无来禀报。县衙的人都明白,这个案子的最后定夺,只有无来才有这个权利,都等着无来的发话。
听完汤捕快的禀报,无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他微笑着摇摇头,又沉思着走来走去。显然,捕头所述的事实和结论,与刚才村民们的议论根本相反。当然,私访之前在公堂上的无来,也和如今捕头的想法不相上下。
看到无来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有些紧张。无来和蔼地对所有的人说道:“走,我们再走一趟胡家,这件案子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话,我们还是再走一趟的好,本官喜欢眼见为实。”听到无来如此说,汤捕头似乎有点不高兴。无来敏嘴看着眼前有些不满的捕头,他眼角一邪,“怎么!捕头大人不想让本官去看看吗?”被无来如此一说,汤捕头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轻笑一下的给无来带路。
“大人,小民冤枉!”一声凄厉的喊冤,无来循声望去,一旁跪着被缚的邵成重。无来从村民们的议论之中已对邵家有了些许同情,但他当着汤捕头和众衙役的面没有让这种同情表露出来。他慢慢走到邵成重面前,神色庄重的问道:“借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有何冤?”
“大人天断,有左邻右舍作证,小人出外就医,今日才返回家门,人是昨晚死的,怎么会是小人杀死的呢?”无来一听点了下头,向汤捕头投去询问的目光,此时的汤捕头似乎没了准主意慌乱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没有用的东西。无来摇头的看了所有围过来的百姓,转身对邵成重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你不是凶手,待本官查清原委,绝对不会冤枉于你。”
邵成重连忙跪下叩谢:“大人青天在上,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大人洪福齐天!”被人如此的夸耀,无来笑了一下让他停止,“朝廷命官本来就是要个百姓做主的,不要如此着急,是非曲直,我们调查清楚了再到县衙审判。”
带领汤捕头等衙门一行人,再次走进胡家大院。这时,胡家已经把胡胜祖的尸首人敛装棺,准备下葬了。
汤捕头吩咐胡胜强,“打开棺盖!”
胡胜强预感到事情有变,慌恐地问:“尸首大人已经验过,还会有假?”
“命你开棺,你就开棺,何故多言!”汤捕头心中不悦,怒气冲冲地说。
棺盖揭开了,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气,昨日午后才死的尸体根本不会腐烂到这种程度。无来不怕恶臭,走近棺木,仔细查看了胡胜祖的伤势,而后胸有成竹地命令衙役扣上棺盖。
“胡胜强,你的兄长昨日午后被人打死,只隔一夜,为何尸体这般恶臭?”无来厉声问道,那道寒光让所有的人都肃穆的等待着眼前已经开始发抖的人答话。
“也许,天……天气太热……”
“我再问你,胡胜祖昨日被害,邵时重今日回家,你怎诬告他是凶手?”无来的目光直接对上了答话的人,看的胡胜强有些支撑不了的想逃避。
“他杀人之后,潜逃在外,不是小人诬告。”
“一派胡言!”无来大喝一声,胡胜强吓得心惊肉跳,顿时没有了主见,看到无来那严厉的目光,他终于不支的跪倒在地。
无来叫过汤捕头,也是想给这位新到的捕头挽回个面子。看到无来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汤捕头有些惭愧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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