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跟家丁老文在玩十字绣。沈长歌后知后觉刚刚迷上这个。
这活儿老文可是个高手,她不但能绣九龙壁这样纷繁复杂的图案,更牛的是,绣品的背面居然跟前面一样干干净净没有线头!
这个难度相当高,要知道很多人绣完之后,正面还能看,背面却荆棘丛生、沟壑纵横、不忍直视。
所以,老文在沈长歌身边呆的时间就更长了,她一边教沈长歌,两人一边唠家常。
“老夫人,少夫人婚后不回家相夫教子吗?还要继续在外面工作?”
“现在不是还没‘子’呢吗?应该还会再工作一段时间,她喜欢就随她去吧,现在又不像旧社会了,妇女早就能顶半边天了。”
老文:“老夫人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沈长歌:“是吗?以前我是怎么说的?”
老文:“以前你说,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儿,婚后就该专心致志把家打理好,家庭幸福才是真的幸福什么的。”
沈长歌笑:“是吗呵呵,看来我的想法也变了很多,大概是受小白的影响吧,我觉得她这样有想法也挺好的。”
老文心想,看来最没想法的人是你啊老夫人,你简直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嘛。
老文:“我听说少夫人是在一家少儿舞蹈机构上班,当什么教导主任的?”
沈长歌不无骄傲:“对,听说当时很多人竞争那个岗位呢,学历比她高、经验比她丰富,结果都被她比下去了。”
老文:“哦,教导主任啊,那可是个厉害角色。我女儿从小到大学校遇到的教导主任都很严厉,可以一个人舌战群儒,也可以分分钟把不听话的学生骂到哭。对了,当教导主任还得抛头露脸跟各类闲杂人等打交道吧?跟那些男性家长也得保持密切联系吧?哎呦,万一教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出去乱说,会不会有损我们巫氏的声誉啊?”
“不会吧,只是工作上的事而已,”沈长歌愣了一下,“我看小白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老文的眼珠转了转:“对对,我看少夫人年纪轻轻很懂事,心思细腻很会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真是长袖善舞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福利院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啊。”
沈长歌心里其实比较忌讳“福利院”几个字,但却从没禁止别人提起,她还是笑笑说:“这么多年,小白少了父母的疼爱,一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我才更要好好补偿她呀。”
老文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天下最宽厚的,就是老夫人您的心肠了,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容得下,呵呵。”
这话连沈长歌听着都不大是个味儿,但她也没往心里去,觉得老文是个耿直人,一定不会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自己别把人往坏处想。
老文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差点忘了跟您说,少夫人昨天上报纸了呢!当然了,大少爷和少夫人最近是媒体的大红人,可我说的不是那些,我说的是,有一家报纸专门采访了少夫人,就她一个人,您知道这事吗?”
沈长歌并不很担心地回答:“我不知道啊,她都说了些什么?”
老文掷地有声地回答:“她说大少爷情商低。”
沈长歌愣了一下:“不会吧?难道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原话其实是——
提问:你觉得巫先生跟你在一起之后,发生了哪些改变?
小白一笑:“我觉得他的情商提高了很多啊,也懂得照顾别人了。”
老文:“原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沈长歌明显不悦:“她还说了些什么?”
老文:“少夫人还说,巫先生身体协调性不好。”
“什么?”沈长歌更加吃惊了,“她怎么能这么跟媒体说?再说大山运动能力那么强,协调性哪里不好了?”
原话其实是——
提问:“你这么喜欢跳舞,巫先生的舞技又如何呢?”
小白一笑:“我就看他跳过一次,怎么形容呢?像机械舞哈哈哈。”
老文:“就是啊,我还想呢,一向伶牙俐齿的少夫人这次言谈可是欠妥哦。不过她还年轻嘛,以前见的世面又不多,所以难免。。。。。。”
沈长歌想了想又笑了:“兴许是报纸断章取义了呢,回头我找份报纸来看看。”
老文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这个老夫人怎么就对白云暖这么有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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