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烨没管他的嘲讽。“你一进一出,倘若只是怕冷穿个外衣,这交易便没得谈。”朔北麟闻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上前将手上两幅画对着他自上而下直接展开。“如你所见,这是我生母,而初时离是我的亲弟弟。”路凌烨闻言面无表情的面上眉头紧皱起,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你玩我?”路凌烨来杀你了朔北麟闻言见着眼前之人越发压制不住的怒火。他不慌不忙,将画举起放在自己脸旁,真诚发问。“不像吗?”要说画上两个不管是白发银眸亦是挡也挡不住的清冷高贵,都纯净到宛如天山不染半分污浊的雪。而朔北麟别说长得像了,黑发深瞳,分明是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也就皮儿白点。路凌烨:“丑的要死。”朔北麟当然知他说的指定不是画上人。他合上画,无奈的笑着。“没办法,随爹。”路凌烨没听他瞎扯,索性直接抱手靠上了身后镶着龙纹的石柱,浑身的气焰和威胁降了降。他那冰冷的脸上但凡带点笑,这姿态倒活像个来游玩赏景的座上宾。虽然路凌烨方才在一瞬间确实有想把眼前这不着调的皇帝砍死的想法。可事关阿离,他总能最快的冷静下来。他可不认为一个有能力当上皇帝的人,会跟他开这么无厘头的玩笑。但不得不说,心里真的膈应还有这么个“大舅子”他冷笑一声。“所以现下是打感情牌,让我放了朔北琛,你的干弟弟?”他特意在最后一句“干”处加重了语气。看着那眼中的不屑和嘲讽,朔北麟便知他方才已然是听见或看见了什么。但被看透也无所谓,反正为了这份交易迟早都要说。他眯起双眸笑着,很是友善。“在某些方面我们很像,都憋着一股劲的不想让对方好过,是不是?弟媳。”在听见弟媳的瞬间,路凌烨就站直了身子,袖中染着剧毒的刀刃冒着森冷的光。虽说是不上升国家的私斗,但终究是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人,总归要明里暗里的斗着劲儿。见着天都要亮了,朔北麟便不想继续纠缠,索性正经说道:“行了,我知你派过无数人去天山寻那药草,但皆是无用功,所以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很简单,你帮我演一场戏我帮你上那天山寻那一族。”演戏?路凌烨眉头紧皱,满眼不信。“你凭何认为我会答应你,我大可杀了朔北琛,不比你说的容易?”朔北麟却摇了摇头。“先不说你杀不杀得,况且蛊虫这种生灵会自觉的进行吞噬,这么长时间,初时离体内的两种蛊虫早不知成了何品种,再者就算你翻遍世间,那天山也唯有我能帮你上。”路凌烨听着他对初时离的伤势如此知情,浑身的杀意盎然,眸光宛如含了冰刃。“你派人监视?”朔北麟全然不在意,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生父是净,真。”路凌烨闻言眉峰一挑,脸色猛地阴沉,那些曾被他忽略的某事好似突然浮出海面“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见弟媳现下有些“账”要找人算,依我看还不如先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再来和我谈这本交易。”朔北望着天边的一抹光亮,回头突然道。“我那爹来信说是晨时会至北朝,现下可能已然到了你们的客栈,别看他好似是闲云野鹤的慈悲样,可心思着实难猜,难道弟媳不赶回去看看?”路凌烨闻言心下猛地一震,深深看了他一眼,随之飞身而去。“唔唔唔”还躺在地上奋力蛄蛹的蚕宝宝齐征见自家陛下看都没看一眼就不见了踪影,内心一阵哀嚎!
陛下!倘若你回头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敢问圣上,这个蚕蛹该如何处置。”身旁的黑鹰卫一脚踩在齐征的pi股上,狠狠的压制住了他往前蛄蛹的进程。刚想踏入殿的朔北麟闻言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物,他望着齐征,面上冰冷,哪还有方才对待路凌烨时的半分笑意。“抬下去,关入天牢,自会有人认领。”“遵命!”终于打完一场心理战,朔北麟重新上床,一把将背对着他的朔北琛圈在怀中,手伸进里衣内取暖。朔北琛被冰的浑身一抖,他满眼怒意,握紧拳头拼死忍着。但那手却不甚老实……“朔北”“路凌烨来杀你了。”朔北麟闭着眼,轻的宛如呢喃的一句话瞬间让朔北琛的气焰消了大半。半晌之后,感觉怀中人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才睁开轻闭的双眸。只见眼前之人,及腰的黑发披散在床,带着淡淡冬日雪梅的清香,肩膀修瘦。其实抱着朔北琛睡觉并不好受,着实硌得慌,胸膛上更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肉感。可不管这段时间他是补品汤药的如何投喂,面色却是好些,可就是不长肉。但没关系,他自小就爱找罪受,尤其对于这个人。就算被硌死,也绝不松手!朔北麟凑上那纤细白皙的后颈……闻着他发丝的淡淡清香。朔北琛不安的动了动。他唇角轻勾,眸光中偏执和占有深沉,将他又紧紧的揽了揽,这才舒服的睡了个回笼觉。其实他没有说错,在对待所爱之人,他和路凌烨本就是同样的性子,所以他坚信他一定会同意这本交易。好来运客栈。萧骞守在房门前,满眼戒备,突然二楼窗口一道身影翻身入内。他眸光凌冽,拔剑警惕上前,可见到的却是面色阴的刺骨的路凌烨。“微臣参加陛下!”路凌烨看都不带看,几步走到最内的房间便推门而入。萧骞只觉身旁一阵寒风袭过,他才抬眼向着四处望了一眼,见并没有其余人,眉头不由紧锁,但来不及多想,便一同跟着进了房门。路凌烨在刚踏进门的一瞬,就见着净真在初时离的床前不知查看什么。他心下一震,眸光顿时寒冽,两步上前一把拉开他的肩膀瞬时抵在墙上。净真低头看了眼已然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又看了看他那一身潜伏的黑衣,便立刻明了。他双眸犀利,冷声。“松手。”路凌烨不仅没听,抵着他的手更是用力,眼中寒冰带怒。“你根本不是好人”“阿烨?”二人闻声纷纷侧目。只见初时离坐在床上,揉着额角,眼中带着几分刚睡醒时的呆怔,此时见着他们的动作,眸中又填了几分惊诧。净真见状幽幽开口。“初娃娃,你夫君要造反杀你爹,这事你管不管?”我娘怎么看得上你杀爹?谁爹?我爹?初时离呵呵两声,只当做梦没睡醒,直接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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