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行把灯打开,屋里瞬间亮堂起来,墙上挂着他们的全家福,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对徐依怀说:“你比较像你的爸爸。”
那张全家福是几年前拍的,跟现在比起来,相片中的人要青涩得多。徐依怀一边把猫粮倒进盘子里,一边告诉江誉行:“别人都说,我小时候像我爸,但长着长着又像我妈,我被他们弄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像谁多一点。”
“像谁不重要。”江誉行说。
“那重要的是什么?”徐依怀问。
“重要的是,我喜欢就好。”江誉行理所当然地回答。
徐依怀正给鸵鸟蛋顺着毛,听了他的话,她对着猫傻傻地笑了。
江誉行走进厨房:“鸵鸟蛋的晚餐解决了,接下来是解决我们自己的晚餐了。”
留他在家里吃饭,徐依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当他们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江誉行说今晚在家里过夜,她就愣住了。
电视里正播着一套很热闹的家庭喜剧,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电视上。徐依怀干脆把电视机关掉,她跪坐在沙发上,侧着脑袋问江誉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江誉行正舒舒服服地窝在长沙发,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懒得开车回去。”
徐依怀捶了他一下:“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江誉行握住徐依怀的手腕,微微使力就将她扯了过来:“我都陪吃陪喝陪猫了,你好意思不收留我吗?”
他笑得很无赖,徐依怀心知说不过他,于是只得由着他。
车上有换洗的衣服,江誉行取后就进了浴室洗澡。
担心今晚不够暖和,徐依怀从柜里又翻了一床丝被出来,在她努力地将丝被塞进被套里,江誉行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规规矩矩地穿着睡衣,看见床上堆满了被子就说:“你的床本来就不大,现在还搬来这么多被子,我俩还怎么睡?”
徐依怀说:“我担心你冷呀。”
江誉行将她手中的被子都拿走,他低声说:“你想太多了,昨晚就一床被子,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
徐依怀“哼”了一声,她吩咐江誉行将被子收好,接着就进了浴室洗漱。
这段日子都为徐依岚的婚礼而忙碌,徐依怀其实疲累得很。江誉行正倚在床头翻着她的杂志,她扯了扯他的睡衣,可怜巴巴地让他帮忙按摩。
翻着杂志的手顿了顿,江誉行问她:“哪里痛了?”
徐依怀回答:“肩膀,好像扛过好几百斤的沙包,又酸又疼。”
“怎么弄的?”江誉行又问。
“还不是为了我姐结婚的事。”徐依怀爬到他身侧,“你都不知道,结婚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明明领个证就可以完事了,但是领完证还得衍生出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可怕了。”
江誉行看了她几秒,之后还是把杂志放到一边:“坐过来吧。”
他到底是男人,那力度很足,徐依怀被他揉捏得叫个不停。她安静不下来,而江誉行被她闹腾得满额是汗,最后一把将她塞进被窝里,咬牙切齿地说:“你真难伺候!”
徐依怀顺手关了床头灯,接着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那你还伺候吗?”
在黑暗里,江誉行利落地扣住她的手腕,他郑重其事地说:“伺候大概是不成了,但侍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60|第五十六章
第六十章
闻言,徐依怀仍旧安安静静地窝在那里,由着江誉行将自己的手摁在他胸前。他的胸膛暖和极了,她舒了口气,而他却声音发紧:“手怎么这么凉?”
“我可不像你这样热血沸腾。”徐依怀由往江誉行那边靠近了点,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有人帮忙暖床就是幸福。”
江誉行啼笑皆非:“你还真会享受啊。”
徐依怀点头:“当然!”
很快,徐依怀那发凉的手脚就被江誉行的体温捂暖了。
江誉行一手拥着她,一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他慢悠悠地说:“想来也是,你是家里最小的,你父母肯定优先照顾你吧。还有祝潼,她为了你,也费了不少心思啊。”
从年初开始,祝潼就不断让经纪人和助理跟他交涉,诚意拳拳地邀请他出任剧组的特邀顾问。祝潼也亲自跟他详谈过,但他对海洋探险以及学术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因此多次回绝。后来,祝潼便亲自去了一趟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国际海洋研究所,还把退休多年的老博士也惊动了,最终才使得他妥协。江誉行讨厌死缠难打的人,更加讨厌那种不择手段地死缠难打的人,而祝潼就是典型,他们之间的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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